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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2)





  “妹夫也看上了这乐姬怎么办?”

  “他倒是敢,姐姐,我告诉你啊,夫君他什么都听我的,偶尔我们有争吵,公爹与婆母都帮着我骂他,嘻嘻。”余少儿一脸幸福地说。

  宴会结束后,众嫔妃告辞而去,余母带着女儿与媳妇出宫,廷尉杨畅带着侍卫守在她们必出的宫门口。众人被吓了一条,余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畅从马上下来,先给余母行了礼,道:“乐成侯夫人有礼,本官廷尉杨畅,奉陛下之命捉拿陆余氏。陆夫人,请您跟下官去廷尉狱吧。”

  自古帝王都忌惮祝诅之术,当年太宗皇帝因为江不凝构陷太子行祝诅之术,连父子亲情都不顾。依照杨畅的意思,直接把陆余两家关押起来审讯,但陛下的意思是先审讯陆家,不能惊扰了皇后,杨畅只能在宫门口守株待兔。

  余少儿尖叫一声,躲在余母身后,余母挺身而出,道:“我等都是皇后娘娘的亲眷,岂容你随意捉拿?”

  杨畅笑了一声,并不接她的话,吩咐左右,道:“来人,把陆余氏押解起来!”

  立刻出列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抓住了余少儿,余少儿极力挣扎,哭喊都:“娘,救我啊!”

  余母上前去拉扯,杨畅道:“陆家行祝诅之术,加害宸妃,证据确凿,陛下亲自下令捉拿,乐成侯夫人,请您不要阻扰下官办案,不然若是误伤了您,下官也担待不起。”

  ☆、第 65 章

  65 第 65 章

  齐夫人躺在美人榻上小憩, 两个侍女跪在地上替她捶腿,冯熙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侍女们站起来施礼,“奴婢参见大将军。”

  “行了,你们都出去, 我有话与夫人说。”冯熙将屋里服侍的人都遣出去。

  齐夫人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柔声说:“将军, 妾身服侍您更衣。”

  齐夫人养尊处优多年,但没忘本,深知冯熙最喜爱她的温柔小意, 即使是有了一对儿女傍身,她仍然没有松懈下来, 亲自服侍冯熙,替他更衣,又端来一盆热水, 为他烫脚。

  冯熙本来很生气, 但是在妻子细心周到的服侍下, 那气就消了一半, 齐夫人偷偷看他的脸色, 见着有缓和的迹象,心里面松了口气, 毕竟事情是她瞒着将军做的。

  冯熙道:“我平日是小看你了, 你一个深闺妇人,竟敢做出这等大事来, 你可知道,廷尉杨畅已经将陆家全部关押起来,若不是陛下阻拦,连乐成侯一家都不能避免。”

  齐夫人微微有些失望,“陛下还真是妇人之仁,丝毫没有太宗皇帝当年的果决。”

  “咳咳。”冯熙咳嗽两声,李湛的宽和仁慈正是冯熙所看重的,若是李湛如同太宗皇帝一般果决,哪里还轮得到他坐上皇位。

  齐夫人挨着冯熙坐下,挤出两滴泪来,“将军,芬儿自生了孩子,到现在都下不了床,我这做娘的心里难受的很,芬儿要是去了,我也不活了。”

  然后又咬着牙,恨声道:“谁敢伤害我芬儿,我必定让他十倍奉还!”

  “夫人,你太急了,为夫自有主张,可你偏偏坏了我的计划。

  齐夫人已经出手,冯熙就不能在朝堂在弹劾余家与陆家了,不然陛下肯定会疑心有人故意针对皇后与太子。

  齐夫人拉着冯熙的袖子,撒娇:“妾身不管,这事儿妾身已经做下了,妾身不后悔,将军,您是芬儿的亲爹,忍心看她被余家欺辱?”

  齐氏毕竟是内宅妇人,做事仅凭一时之气,冯熙叹气,“这些日子你就老实待在府里,哪里也别去了,事情自有我替你善后,不过日后万不可这样鲁莽。”

  “嗯!”齐夫人要的就是他这句善后的话,心满意足地将头靠在了冯熙身上。

  陆家行祝诅之术的事情很快在长安城传来了,廷尉杨畅用法严峻,经过一天一夜的审理,陆敖招认,承认是受余少儿示意,然后找了术士上门,后因皇后不允,所以并未行事。

  然而方术士已经承认自己行过祝诅之术加害宸妃,且有梅婕妤遗书、及陆家下人辅证。其实事情到这一步,陆家是无法脱身了,至于余家,毕竟是太子外家,杨畅不敢擅专,将所得供词呈给了李湛。

  余少儿还报着最后一丝希望,将身上的一块玉佩解下递给前来送饭的狱卒,讨好地笑道:“这位小哥,这个你收下,我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太子的亲姨母,求你帮我转告乐成侯,让我爹来救我!”

  通体透彻无一丝瑕疵的玉佩,一看就知道是好货,狱卒很眼馋,但是为了自己的饿小命,笑了笑,“还是命要紧,这玉佩您就自己拿着吧。”

  地牢潮湿,蚊虫多,余少儿手臂上布满了蚊子咬的包,一只老鼠从她脚边蹿过去,余少儿惊得尖叫一声,扑倒陆敖怀里,“夫君,有老鼠。”

  陆敖神色冷淡,一把推开余少儿,余少儿本是弱质女流,一时不擦,竟然被他推倒在地。

  余少儿骂道:“陆敖,你干什么!”

  陆敖不理她,端起狱卒放在地上的饭,默默地吃起来。陆母则狠狠的瞥了余少儿一眼,厌恶道:“家门不幸,娶妻不贤,竟然害了我陆家。”

  余少儿的小姑子则朝着她脸上啐了一口,骂道:“贱人,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余少儿擦了一把脸,站起来就与她厮打起来,抓头发饶脸,她力气大,小姑子渐渐不敌。

  陆母喊儿子:“敖儿,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妹妹被这个贱人欺负吗?”

  陆敖起身,拉开两人,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余少儿的脸上,像是要发泄出胸口的闷气。

  余少儿捂着脸,不敢置信,昔日事事以她为重的夫君,贴心的婆母、小姑娘竟然一夕之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骂道:“哼,你们陆家就是一破落户,一个个都是孬种,要不是我余家,你陆敖能当上侍中,贴身侍奉陛下,现在落到今日这个地步,都是你们贪图富贵自找的,怪不到别人身上!”

  陆父终于发话了,“行了,安静些吧。”

  陆妹挨着陆母坐下,陆敖找了一个角落蹲下去,余少儿见他这个鹌鹑样就来气,冷笑道:“我姐姐是皇后,陛下最最爱重我姐姐,我肯定能出去的,哼,今日你们陆家给我的羞辱,我会一一找你们算清楚。”

  这一次,陆家人倒没有再作声,祝诅之事,只要沾上了就脱不了身了,陆家人已然明白,自家已经无路可走了。

  事态还在向更严重的方向发展,丞相魏相上书李湛,乐成侯余家涉及此事,请求关押审理,众朝臣纷纷附议。李湛无奈之下,只能把余家关押起来。

  ……

  宫里宫外风声鹤唳,王沅整日待在明光殿,其他嫔妃也觉得事态严重,都低调起来。今日本是去椒房殿请安的日子,但皇后免了今日的请安,王沅乐得自在。

  张山自小就被卖进宫里,宫里结识的人多,很快就打探消息回来了,对王沅说:“皇后向陛下陈情,以头抢地,哀求陛下放过余家。皇后额头受伤,不能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