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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1 / 2)





  咳,吴医生掩着嘴角,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池青还在等他回复。

  然而吴医生只是意味深长地送了他一句话:池先生,这恐怕得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了。

  池青:

  池青再次对吴医生的专业水平产生怀疑。

  需要他自己找,那要心理医生干什么用?

  池青走后,吴医生一路送他到诊所门口,前台见吴医生嘴角的笑没停过,好奇道:吴医生,你笑什么?

  她其实想说的原话是:为什么看着池先生那张没什么感情的脸,也能笑那么开心。

  吴医生笑着摇摇头:我觉得他的病可能快好了。

  啊?

  这你就不懂了,吴医生卖着关子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心理医生以外,还有一种能够改变任何人的良药。

  池青没看解临发的消息,他现在看到解临两个字就说不出的烦心。从诊所出来之后,他中途去了一趟季鸣锐家,给季母带了些东西,被她拉着聊了会儿又留下来吃了顿饭。

  季母初中的时候带过他,现在已经退休了,女人长得很文雅,戴眼镜,只是人到了这个岁数没办法不显老,她拉着池青的手拍了拍,问:你和鸣锐年纪也不小了,就没有碰到什么喜欢的人?

  池青对谁都是滚,唯独在季母面前强忍着,也没把手抽出来。

  季鸣锐在厨房刷锅,看起来压根不像是那个亲生的,他在厨房喊:事业为重妈,你懂不懂什么叫事业为重,先有事业才有家,我还小,我和池青都不急。

  季母:我和小池说话,谁问你了。

  季鸣锐气势消下去:问他还不如问我呢,问他有什么用啊他别说喜欢的人了,他身边连个活物都找不到

  季鸣锐话说到这里弱下去。

  因为他想到一个人。

  其实活物,还是有一个的。

  一个莫名其妙总是出现在他兄弟周围的解某人,而且两个人走得还很近,还经常动手动脚,整天搂搂抱抱。

  季鸣锐想着想着,觉得手里这口锅似乎变得更重了一些。

  季母敏锐捕捉到他的反应:还真有人啊?谁,跟你季姨说说。

  池青:没有。

  池青嘴里说着没有,隔了一会儿问:什么是喜欢?

  他身边没什么长辈,又对很多情绪不太了解,但是季母说话时嘴角的笑容看着和那名庸医吴医生很像。

  池青回去之后,洗过澡躺在床上,脑海里季母那句话依然挥散不去。

  喜欢啊,季母说话时眼睛是亮的,她将目光投向墙壁上挂着的结婚照,喜欢就好像心里装着一万只蝴蝶,只要听到他的名字,蝴蝶就会煽动起翅膀。[注]

  说实话,这种酸溜溜的文艺发言实在很难让人听懂。

  季鸣锐一脸被酸得牙疼的反应。

  池青躺在床上,琢磨半天也没琢磨明白,他正打算把这些有的没的东西都从脑海里抛出去,就接到了解临的电话。

  解临听到他接电话,松了一口气:给你发消息怎么没回?

  池青大半天没消息,他还以为这人出了什么事儿。

  池青:没回就是不想回,有事么?

  解临看了一眼自己白天辛辛苦苦套上的石膏:没什么,也就伤口还没好,洗澡还是有点不方便。

  池青直接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池青输入解临家门锁密码直接进去,进门第一句话就是:你石膏不是应该拆了吗。

  解临仿佛知道他会来一样,坐在沙发上等他,他脱了外套,里面只剩下一件黑色薄衬衫,手不知道往哪儿摆才能将石膏最大限度地展现在池青面前,摆好动作之后才微微侧头看着他说:腿上的石膏是拆了,但是最近水逆,手又不小心崴了,这回是真不方便。

  池青看着原本应该在腿上的石膏消失后,手腕上又多出来一块:

  解临担心被看出来,也不想重蹈上回帮忙拿书的覆辙,这次缜密地部署过,事件逻辑被他理得十分通顺:上午八点十分左右,我去医院拆石膏,从楼上下来一位大爷,当时的情况是这样

  池青不是很想听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他应该扭头就走,然而看着那圈白色石膏还是问了一句:你还洗不洗了。

  解临:洗。

  池青是第二次进解临家浴室。

  浴室内的陈设和上一次没什么不同,好像点了熏香,他闻到一股很淡的像香水一样的味儿,闻起来有点类似雪松。

  解临拄着拐杖,像上次那样半靠在水池边上,他身上那件黑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一粒扣子,之前锁骨附近那块暧昧的红色擦伤已经看不太清楚了,但即使没有那道印迹,从衬衫领口看过去也仍然透着一股子难言的感觉。

  男人喉结微凸,说话时上下窜动。

  我腿还没好全,一只手得撑着,另一只手不方便动,就帮我把扣子解开就行,剩下的我自己来。

  他说话时拉近和池青之间的距离,鼻息清浅地撩过池青额前的碎发,池青反应过来刚才闻到的味道好像是从面前这人身上传过来的。

  池青本来都打算睡了,出来这一趟也没换衣服,身上穿的还是一件随手拿来当睡衣的短袖T恤,他平时不光戴手套,衣服也遮得严实,总是长袖长裤的,这还是头一回在别人面前露这么多。

  解临发现他不光手白,身上哪儿都白得过分,手腕连着手肘,瘦得捏不出肉。

  池青:你用剪刀剪得了,你不是有钱么。

  解临:有钱也不能这么烧,反正你得对我负责。

  池青觉得这事不太对:上次你腿受伤勉强可以算在我头上,手受伤关我什么事。

  解临啧了一声:我要是腿没伤着,今天能去医院吗,我不去医院我手也就不会受伤,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凡是讲因果,这是不是你在我身上先种的因。

  种个头。

  谁在你身上种因了。

  池青懒得多说,尽量把视线集中在面前的衬衫纽扣上,苍白的指尖碰上去,肤色和那件衬衫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这片黑像是烫手一样,池青无端端地感觉手指发热。

  衬衫纽扣每解开一颗,不该看的地方就多露出来一片。

  解临低着头去看他微颤的睫毛,平日里那对漆黑的瞳孔被过长的睫毛遮挡住,解临耍赖让池青帮他解衬衫,想逗逗他,看他不得不靠近自己时不情不愿的小表情,然而池青冷着脸解了几颗之后,他发觉逗池青干这事儿,遭罪的可能是他自己。

  一开始连碰都不让碰的人,现在却在帮他解扣子。

  池青手指很细,解临见他第一天就知道。

  随着动作越来越往下,指尖时不时地会隔着衣料擦过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