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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2)





  虞阮笑着蹲下来挠了挠它脖子上厚厚的毛:“不可以,你要控制食量。”

  肉肉吐着舌头装傻,尾巴甩得飞快,绕着虞阮一圈圈地打转,结果一头撞到了书架,有本册子掉下来砸中它的脑袋,肉肉汪了一声,晕乎乎地趴在虞阮脚背上。

  虞阮揉揉它的脑袋,把册子捡起来拍了拍,正准备夹回书架上时,她的手顿了一下,摸了摸上面凹凸不平的齿痕。

  “你咬的,嗯?”虞阮在肉肉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她绷着一张脸,故作严肃地训道:“下次不许了,记没记住?”

  肉肉讨好地舔了舔她的手心。

  也不知道到底记住了没啊,虞阮无奈地想,她翻开素描本检查,最后的那一页还是她上次围观打架时偷偷画的沈时钦,不过现在,少年俊俏的脸上凭空多出几道椭圆的牙印,怎么看都觉得蠢兮兮的。

  真是……虞阮捂着脸想,还好当时掉下去被他看到的,不是这个版本。

  肉肉在她脚边咬着尾巴撒欢,全然不知自己在被街口的某个人做成一顿狗肉火烧之间转了个来回。

  街口小店二楼的卧室,沈时钦对着电脑屏幕,突然打了个喷嚏。

  沈爷爷踮着脚将他的房门打开一条缝,眯着眼睛向里张望。

  沈时钦头也不回地答:“有事进来说。”

  沈爷爷不高兴地撇撇嘴,一屁股坐在小沙发上:“你怎么发现的?”他明明就很注意不发出声音了。

  沈时钦指了指屏幕:“反光。”

  沈爷爷:“……”他早晚要把这台破电脑从他房间里搬出去。

  这个年纪就该好好读书,老想着挣钱算怎么回事。

  “还不去睡,”沈时钦随口道,“不是说明天要去跟隔壁张奶奶一起去跳广场舞。”

  沈爷爷大惊:“你居然偷听我说话!”

  “……是你自己太大声。”

  这里的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想不听到也难。

  沈爷爷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地岔开话题:“你爸又打电话过来了,让我带你搬回去住。”

  沈时钦握在玻璃杯上的手无声缩紧,他嗓音低沉:“那你是怎么想的。”

  沈爷爷沉默了片刻,良久长叹一口气,爬满了皱纹的手交握在一起:“还是算啦,让我跟个没事人似的跟他住一块儿,我心里不是滋味,老觉得对不住你妈,梦里也睡不好觉啊——”

  “不过你也没好多少。”沈爷爷擦擦眼,又瞪了沈时钦一眼,“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简直不孝顺。”

  不像上次来过店里的那个小姑娘,长得乖又会说话,还肯陪他听戏,比这个臭小子好了不知多少。

  沈时钦头疼地按住了太阳穴。

  “我在你这个年纪,早就跟你奶奶拉上手了,你呢?”沈爷爷把他的手按下来,气道,“也不知道我闭眼前能给我捡个嘴甜的孙媳妇回来,想想就着急。”

  沈时钦站起来把门打开,将沈爷爷往门外一推,不等他回过神来,就已经快速把门关上:

  “那你继续想吧。”

  第8章 chapter 8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下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时分才渐渐停下来,虞阮被徐阿姨的敲门声叫醒,推开窗往下看时,外面的道路上还留着很多出积水。

  一想到今天可以不用晨跑,虞阮忍不住扬起一记大大的笑脸,就连日复一日寡淡的早餐都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

  她出门前看了看在手机上拍下来的课程表,等下要上的是语文课,李进喜不客气地把早自习的时间一并占了过来,让课代表站在讲台上领读课文。

  ——虽然从虞阮进教室时那稀稀拉拉的读书声看,这样的领读大约是达不到李进喜想要的效果了。

  她的那位后桌今天倒是来得比她还早,他趴在课桌上,大半张脸埋在手臂后面,只露出一头凌乱的黑发和英挺的剑眉,睡得相当坦然,半点没被旁边的读书声吵到。虽说被习题和课业压得日常缺觉的同学们大多都掌握了随时随地倒头就能睡着的技能,不过能把周围的声音忽略得那么彻底的,虞阮还是第一次见。

  相信广大的失眠症患者一定会很羡慕他。

  虞阮把书包放进桌洞里,塞到一半时,里面却被什么东西卡了一下,她疑惑地伸手,往桌洞里一摸,昨天借给沈时钦的伞就被她带了出来。

  沾了水的雨伞早已被晾干,每一道伞褶都叠着整整齐齐的,伞柄上还挂了个塑料袋,袋子上被人用马克笔写了“谢礼”两个大字,虞阮疑惑地把塑料袋解下来,拿出里面的纸包往里一看。

  那是一只圆滚滚的车轮饼。

  这么客气呀,虞阮弯了弯眉眼,她捧着这只还冒着热气的车轮饼,在心底无声地为昨天借伞给沈时钦的自己点了个赞。

  果然好人有好报,外公诚不欺她。

  二中虽说有规定禁止在教室里吃东西,不过学校在这方面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被巡查的领导抓到,一切都好说。

  虞阮打开语文书立在课桌上,又歪过去把窗帘往前边拉了拉,她歪头瞥了眼教室后门的玻璃窗,确定没有哪个老师神出鬼没地站在那里往里窥视后,沈时钦前面的座位忽地一空,虞阮弯腰藏在课桌后面,飞快地在车轮饼上咬了一口。

  里面的内陷绵密可口,甜而不腻,是她喜欢的抹茶红豆味儿。

  虞阮一边加快了进食的速度,一边打定主意,等沈时钦睡醒了,她一定要问问他,他的车轮饼是从哪儿买的。

  他们上学走的应该是同一条路才对,怎么她就没有看见路上有卖车轮饼的小店呢。

  是她走得太快,不小心错过了?

  沈时钦掀开眼皮,撑着胳膊朝前看了一眼,他的小前桌还猫在桌洞那儿,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柔软的发顶和马尾上系着的星黛露发圈。

  发圈上的兔子耳朵随着她的动作在她头顶一晃一晃的,就好像是她自己长出了两只兔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