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苍穹正想着，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学生朝着她走过来，对她说道：“凤苍穹，原来你在这里，镜夫子正在找你，你先去一趟镜华殿吧。”

“知道了。”

凤苍穹朝着镜华殿走去。

镜华殿，镜蓝衣端坐在那里，听见有脚步声前来，气息忽有一丝领乱。他不知为何，脑海竟然回想起凤含烟说的话。

不，他怎么可能会对那丫头有师徒之外的情分。他承认她的天赋令他惊异，她的性情他也欣赏，可这应该是长辈对晚辈的欣赏，难道不是吗？

他清了清嗓子。

就在这个时候，殿前响起了一个久违的声音：“师傅。”

镜蓝衣睁开眼睛，看向眼前的少女，她比一年前更高了，五官也更精致。五官？他为什么要在意她的五官？定是受了凤含烟那些话的影响，他心中坦坦荡荡，才没有那种心思。他只是欣赏她的才能罢了。

镜蓝衣想到这里，撇开眼睛，用长辈的口吻说道：“这一年来，你很不错。你进步的速度令我很诧异。穹儿，你长大了。”

“谢师傅。”

镜蓝衣感觉用这样的口气让他觉得舒服多了，于是继续波澜不惊地说道：“现在的你，完全有能力学习我即将教给你的技能，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修炼，他日必有所成。但你切不可能急功急利，否则将会功亏一篑。”

“徒儿谨记师傅教诲。”

“另外，以后我教给你的东西，你也不必非在镜华殿修炼不可。这是‘千里遥’，你有事要问我的时候，可以直接通过‘千里遥’传音给我，千里之内都听得见。”

凤苍穹接过一个类似贝壳一样的宝贝，千里遥，就好像是古代的传声筒。比飞鸽传信快得多了，也安全多了。不过，要持有一对完整的千里遥的两个人，才能互相通信。

师傅把千里遥给她。言下之意，她无论来不来青翎学院修炼都可以。

这倒是比以前更自由了。也更适合她。

“谢谢师傅。”

“你除了谢谢师傅，就没什么别的话可说了？”

“我以为师傅该知道的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的确都知道了。

镜蓝衣点点头，道：“嗯，你出去吧。”

“徒儿告退。”

镜蓝衣看着凤苍穹的背影，几度欲言又止，最终依旧无声。八系召唤师终于有了后人，可他本不想教她太多，只求她平安便可。

只是，今时今日，很多事情，已经照着无法预料的方向而去。

罢了，她是即将要成为人上之人的资质，他又何以非要限制她的发展。倘若他日，她登上高位，却无能力自保，该是多么可怜。

只是，修为，灵力，这些都应该成为自保的东西，而不是，成为弑杀天下的工具。

希望，她会知晓吧。

*

另一边。

云府。

云谦人站在院落外面，练习碎灵神鞭。

可脑海中全都是当时凤苍穹和北冥葬站在人群中的画面。他们如此亲密……仿佛天造地设……

而自己，根本没有资格站在他们之间……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自卑？

卑微到连上前去见她，都做不到？反而退身，逃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