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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1 / 2)





  她该去哪儿呢?想起警员那句让她照常生活,柴焰苦笑一下,觉得这是她现在最做不到的事情了。

  车沿着公路漫无目的的徐行,不知不觉,她竟来到了曾经参训过的省体校门前。

  森严壁垒的铜门上方,一条鲜红的横幅贯穿左右,加粗的宋体字醒目地写着“热烈庆祝我校在世界青武会再创佳绩”。

  柴焰的思绪随着“青武会”三个字飞回了许多年前,那时的她扎着腰带,在赛场上挥洒汗水,台下的迟秋成则目光热切的望着她,给她鼓劲助威。

  “为什么要变啊?”她问自己,却发现答案是她找不到,也不想找到的。

  恰好一队训练归来的学生蜂拥着朝门里走,鬼使神差的,柴焰下了车,混在队伍里,一同进了校园。

  多少年过去了,体校的安保还是一如既往地松散,门口的保安只顾着打瞌睡,甚至没发现有个不属于这里的人进了校园。

  几年里,体校经过扩建,训练场比当年大了许多,慢慢地从这个门去到另一个门,口号声和嘶喊从未间断。最终,柴焰在一面陈列满奖状的陈列柜前驻足,她记得这里,曾经,迟秋成和她说过,有朝一日,他也要在那里占上一席之地。

  他甚至还赌气的把名字写在一块奖状背后。

  指头沿着柜面一点点移动,说不上为什么,她想找到那张奖状,再看看它。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右上角的地方,她真的找到那张获奖人是她的奖状。她试图打开橱柜,无奈柜子上了锁,除非硬性破坏,否则不可能拿到里面的东西。

  她手掐着腰,仰起头,赌气地看着上方的奖状,冷不防一只手重重落在她肩头。

  “干什么呢?”森冷的声音透着慑人,被迫回头的柴焰却意外对上一张笑脸。

  “师兄?”她脱口而出。

  集训期负责带柴焰的师兄如今成了主教练,人比几年前愈发显得结实。他歪头听了柴焰的说法,沉默了片刻,“秋成那小子,蛮可惜的。”

  “嗯。”柴焰闷闷的应,并没说出迟杨的事。她眼睛望着师兄身后那排陈满奖状的橱窗,“我想看看,行吗?”

  “那些是学校的宝,一般人哪能随便说看就看。”严肃的表情只在师兄脸上维持了半秒不到,随即便被嬉笑取替,还像当年那时一样,他拍了拍柴焰的头,“是你,那就另当别论了。”

  去取钥匙的师兄很快回来,随着被打开的玻璃橱,柴焰小心翼翼地从师兄手里接过那张奖状。有年头的奖状背面已经泛黄,水笔写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只是上面写的并非迟秋成的名字。她从没想过当年较劲的迟秋成写下的会是“godblessyou,柴焰。”

  当年的傻子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呢?柴焰抽着鼻子,目光突然落在了“柴焰”二字上面。

  微微一凝神,她觉得哪里不对。可要说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

  几分钟后,有学生来找,柴焰便借机告别了师兄。一个人走在空旷的操场上,柴焰蓦地发现哪里不对了:她交给警方的字条上,柴焰两个字的写法和她刚刚看到的,不像。

  “我怀疑这个迟杨不是迟秋成,是别人冒充的!”跨步上车的同时,拨去警局的电话也一并被接通了,柴焰声音急促,和对方说着刚刚的发现以及她自己的想法。

  “这是不可能的。”接电话的警员莞尔一笑,“你送来的字条我们和迟秋成的笔迹做过对比鉴定,已经证明是一个人了。”

  “啊?”

  才燃起的希望又瞬间破灭,柴焰原以为,想要报复她和陈未南的是一个和迟秋成有着亲密关系的人呢,现在看,这种可能又要被否定了吗?

  “不过保险起见,新的笔迹也拿来让我们鉴定下吧。”

  刚刚的沮丧一扫而净,她点着头,“我这就去取。”

  风风火火跑回体校,她后知后觉想起,体校到了放学时间,学校早人去楼空了。摇了摇面前那副沉重的门锁,柴焰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

  陈未南失踪的第五天,依旧生死未卜,而之前出现过的迟杨却再没出现过。

  柴焰心急如焚,却于事无补。突然,她猛地想到迟杨去过的医院,何子铭说他什么也没查到,可会不会有什么遗漏呢?

  这么想着,她驱车朝医院赶去。

  医院总是常年如一日的忙碌,柴焰坐在休息区,看着手中成沓的挂号本,神情略带疲惫。她按了按眉心,听见自己的名字飘在空中:

  第53号,柴焰,请到第五诊室。

  她神情一凛,迈步起身。

  沿着漫长的走廊走了一段路,她停在一间办公室前,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坐在里面,执笔的手忙碌地在纸上写着什么,听见声音,她抬起头,“想整哪里?”

  “我不整容。”

  “不整容你来这干嘛?”

  “我想来打听一个人。”将手中的纸推去女人面前,柴焰拉着椅子坐下,“来医院看病的病人都会留下资料,我现在急需找到他,能帮帮我吗?”

  “我们对病人的资料都是保密的。”女医生态度倨傲的回答。

  “我知道,可他不是在我们医院整容的。”回忆着那张写着韩文的报告单,柴焰说着她的推测,“他在韩国整容,估计是伤口出了问题,回来检查。”不然他没必要拿着报告单来。

  “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还需要我回答你什么呢?”

  “我想知道他住哪,我要找他!”声音随着渐渐失控的情绪拔高许多,柴焰红着眼,却也知道有求于人不该是现在的态度。

  “医院不是幼儿园,我也不是孩子家长。”女医生不耐烦的拿起电话,叫来了保安。

  胳膊被保安架住时,柴焰依旧喃喃着:“我只是想迟杨在哪儿,我要找他。”

  “你为什么要找他啊?”柴焰的态度终于引起了女医生的好奇,她叫住保安,问。

  “因为我最爱的人被他带走了……”

  用三言两语说完了她的故事,柴焰盯着女医生,期待着事情是否会有转机。

  可她得到的答案却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