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比π这个无限数一般，只存在无限接近圆满的圆，但事实上圆永远都不会圆满一样，杨小开身体上的空隙开始一点点的被填满了。

面对这一幕，杨小开脸上没有意外。

至符天箓这套绝学，就是符宫为了补全自身而专门创造的功法。

一旦修行成功，自身就会被圆满，成就原始无垢。

所谓原始无垢，就是对命的补完，让原本直线前进的生命线变成一个圆，如同衔尾蛇一般，踏入无限、无垠之境。

轰隆！

一瞬生命圆满，杨小开肉身顿时产生反应。

至极肉身，至极肉身，在远古战场莫名获得的五极一体的至极肉身，顿时起了反应。

嗯？

面对这个变化，杨小开眼神不由微微一呆，显然没想到功体的圆满，居然会引发至极肉身的产生反应。

轰隆隆！

而在杨小开身躯因无垢躯被激活同时，寰宇，无限寰宇，忽地响起源源不绝的回响。

那声音，是力量。

响起一瞬，寰宇之内所有的生灵莫名的感受到细胞之中一股庞大力量窜起，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浪潮，似在回应这股声音。

那声音，是防御。

响起一瞬，寰宇之内所有生灵肉身开始青筋暴起，皮若钢铁，骨似琉璃。

那声音，是速度。

响起一瞬，寰宇之内所有生灵莫名感受到四周围的一切变得缓慢，慢的难以置信。

那声音，是生命力。

响起一瞬，寰宇之内所有生灵莫名感受到肉身细胞的活性瞬间增大了百倍，生命力强盛的仿佛要溢出一般。

那声音，是肉体。

响起一瞬，寰宇之内所有的生灵发现自己的身躯，开始升华，更开始进化，突破那一直卡着自己，无法向前一步的桎梏。

是喜，更是惊。

发生了什么？？？

无数生灵不由自主的抬起头，完全无法理解，这一现象。

而面对这一现象，唯有位于那不可观察，无法理解之地中，无法用言语描绘，如同深渊一般的目光们，才能理解。

“回来了吗？亡灵们！”

声音，仿佛来自于地狱，只是听到都能让永恒一下的生命堕落成鬼，永世沉沦。

“终于回来了啊！”

声音，带着感叹，瞬息间岁月流逝万载，星空生生灭灭。

“果然回来了吗？”

声音，似在疑问，但又在肯定，就如同那命运，不可琢磨，也难以理解。

“桀桀，桀哈哈哈哈...。”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却是穿越万古，超脱维度，直径从宇宙的最深处传来，带着邪氛，带着魔秽，如同污染，如同毁灭，凌驾寰宇，席卷向无量星海的中央。

“离开，魔始，不然就永远留下！”

而在此刻，一道声音从无量宫而起，破裂次元，超越命运，定住一切的时间，粉碎无尽的空间，无比宏大，无比伟岸，直径将那入侵的声音粉碎，破坏。

“桀哈哈哈...，无量大灭时刻已经到了，你若一早放弃，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如今证明你的坚持，毫无意义。”

“谁胜谁负由未可知，魔始只要吾一天还在，你却休想踏入星海一步。”

“愚蠢，明明可以伟大，却为了一群蝼蚁，自我牺牲，很快，很快我就会让你明白，你们注定灭亡，而我终将君临...。”

声音渐渐远去，无量宫中，最核心之处。

却见一人顶天立地，眼若星辰，身似寰宇。

而此刻，本该恍若神明一般的他，那换若天成一般的脸庞上露出了让人揪心的疲惫与叹息。

“先祖，请告诉我，我们终究被我们所毁灭吗？命运为何会残酷至此，命运为何要如此弄人？”

*******

并不知道外界变化。

此刻，西龙域之中，至极肉身开启变化的杨小开已经没有功夫去理会那些了。

痛。

难以置信的痛。

从骨髓开始发出，从灵魂开始长起，本该是蜕变，本该是本质超脱，本该是生命的蜕变，灵魂的滋养，在这一刻有的只是痛，不可置信的痛。

那种痛苦，饶是天帝意志，在这一刻竟也有种无法承受一般的感受。

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法理解，也无法明白。

杨小开来不及开口，更来不及说话，瞬间被那如同汹涌澎湃的痛给压垮，失去了意识。

噼噼啪啪，轰轰隆隆。

人虽然昏迷，但他的身躯却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不断的炸起响声，一开始仿佛电流穿过般，到最后却是如同雷鸣。

声声响，生生鸣。

伴随着不断的炸响，杨小开的生命开始发生最根本的变化，开始朝着无法理解的方向前进。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天，两天。

整整九天九夜过后，炸响的声音才一点点的平息下来。

而随着最后一声仿佛天地初开，混沌破裂的雷霆响起，杨小开身躯之上的雷鸣终究消散，人亦悠悠转醒。

嗯？

眉头微微一皱，杨小开瞬间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忍不住的一跃而起。

“自己，貌似昏过去了？”

“自己，居然昏过去了？”

疑惑，惊异。

满脸不解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躯，杨小开随即呆住。

身体，毫无疑问天翻地覆。

但与此同时，他却是发现，自己并没有进阶，他还是至圣境！！！

这？？？

明明早在六符觉醒的时候他就已经陷入了必须压制自身才能延缓升华的，怎么如今身体蜕变结束了，自己反而没有进阶造化境？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