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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 成亲(二)


季兰兰见季心苗拿着小画本似懂非懂的样子,于是她说得更明白了:“苗儿,二姑可是过来人,今天你也要嫁为人妇了,以后就不再是娘身边的小棉袄了。而且你会让一个闺女变成一家之主母,虽然农村里不似大家户人那样讲究,可是农村里规矩也不如大家门户里那么严格,可媳妇当得好与不好,那是很有讲究的。所以你要记住,一定得把男人的心抓在手里,别让一些不要脸的狐魅子把他给勾引过去了。

女人要抓住男人的心,一来是要做个贤惠的媳妇,让他知道你的好。二来是便些不让人觉察的小手段小法子让男人把你牢牢的放在心里,这手段与法子就太多了。比如,学会依赖他、夸奖他,常跟他撒撒娇,偶尔使使小性子。男人啊,就享受这一套。”

季兰兰话音一落,季心苗瞪大双眼一脸崇拜的看向她称赞:“二姑,您可真厉害!怪不得二姑父对您这么紧张,这么听您的话,原来二姑是真有手段的人啊!”

季兰兰被侄女一打趣倒脸红了:“臭丫头,二姑我可是把你当亲女儿在教呢,你还敢取笑我?看我不打你个小没良心的。”

“嘿嘿嘿,二姑您最好了,苗儿可不是打趣您,而是佩服您呢。”季心苗笑嘻嘻的躲开季兰兰的手。

两位姑姑的话给了季心苗莫大的安慰,有这样的亲人,她在哪里也不怕。两人正说着体已话,这时听得院子里人喊:“备香烛上香了!”

季兰兰站起来说:“苗儿不用怕,今天你小姑姑与你三婶会送你过去要明天早上才会随族亲回来,如果真的有什么难为的地方,与你小姑姑说。马上平儿就会来背你,把盖头盖起来。”

“嗯,二姑您不用担心,有小姑姑陪我去,我心里可安定了。”季心苗站起来让季兰兰帮她把盖头盖上。

果然,没两分钟,季坤平一身暂新的进来了。他蹲下身子在季心苗的身前说:“大姐,弟弟来背你。”

快十六岁的季坤平个头已有一米七五的样子,背起季心苗来毫不费力,一口气就把她背进了大厅,开始祭谢祖宗。三磕头后又拜过双亲,季坤平又把她背到了门外的牛车上。

坐上了牛车,王氏拉着季心苗的手哽咽的说:“苗儿,娘不能送你了,到了齐家好好过日子。”

季心苗本以为自己会哭不出来,可是当王氏的声音传入脑子里时,她的眼泪竟涮涮的往下掉…双手抱住王氏的脖子,她把头埋了进去喃喃的说:“娘,你们在家要好好的…”

“好好,娘定会好好的,家里人也定会好好的。你嫁进齐家后,一定要记住娘的话,好好过日子…”王氏这才发现,这个时候她心里真的没有了嫁女儿的喜悦。女儿出嫁了,她的心仿佛失了一块。

季奶奶见她们娘俩真的哭了,立即走过来劝着:“苗儿娘,今天可是孩子的好日子,哭嫁也只能意思意思,可不能真的不开心。苗儿,记住你娘与奶奶跟你说的话,进了婆家后,要孝敬公婆、爱护弟妹、宽待妯娌,勤快懂事。”

季心苗松开王氏低头擦了一把眼泪,双手拉着季奶奶的手点头说:“奶奶,娘,你们放心吧,苗儿不是个小孩子了,再也不会依脾气处事了。这几个月娘与奶奶的教导,苗儿记住了,嫁进齐家后绝对不会让长辈们丢面的。”

季奶奶也泪流满面,她这是一半高兴一半不舍:“好苗儿,奶奶也真的是不舍得你啊,可奶奶知道,我的苗儿长大了要嫁人了,这是好事。你是个好孩子,奶奶放心着呢。好好过日子啊。”

在亲人的千交待万交待中,牛车动了,出了季家村转入下坪村再往上走,走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到了。

季心苗一直直着身子坐在硬板的牛车上,高低不平的大路一会上一会下让她觉得屁股肯定散了架,等拜堂后,她基本上晕了!

当她听到一句送入洞房时,季心苗仿佛听到仙乐一般,心中松了口气!

只是人还没坐稳,就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进了屋,盖着红头巾的季心苗不知道来了什么人,只听得一个尖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今个儿可得好好看看这大家婢的模样,这可是齐老爹千挑万选来的儿媳妇,可是我们上坪村的头一个啊。”

“钱嫂子你不是吃醋了吧?大郎媳妇听说才貌双全呢,是不是你觉得把你比下去了心里不舒服了?”又一个讽刺的女声,不过声音到了屋内。

“嘻嘻,金嫂子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几声轻笑。

“金氏,你可别吐粪,人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奴婢,哪是我这个村妇能比的?我吃什么醋?一个种田人家作田种土,娶个千金小姐有屁用啊!”被称为钱嫂子的声音越来越近。

金氏并不饶她,听得出她的口中充满了鄙视:“大户人家出来的奴婢确实比你这个村妇强些。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玉,更何况你们钱家那穷家破户养出的女儿!那人家大郎媳妇这才进门又没招惹你,你说这酸溜溜的话做什么?不是吃醋难道是吃尿?”

“你说什么?我家是穷家破户,你金家就是高门宅院不成?不就嫁了一外来户,你得瑟什么!这么巴结着齐大郎,不就是看中他那手艺呗?你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别人不清楚!李登家的,我到底哪里酸溜溜的?今天你不说个明白,我跟你没完!”叫钱嫂子人可能被人戳中心思还是什么的,这金嫂子的话音一落,她恼羞成怒了。

原来金氏是李登的媳妇!季心苗终于听明白了。

红盖头下,季心苗觉得这钱氏今天在她新婚当日出的这场戏太莫明其妙了,这钱嫂子的口吻怎么听着自己酸,真如这金嫂子说的,全是醋味,酸溜溜的。既然这姓钱的女人叫嫂子,那定是嫁过人的,她口气中的酸味从哪来?

难道?是碰上踢倌的小寡妇?

季心苗觉得自己多想了,这世上哪来的这么多小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