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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2 / 2)


  余安一听见“菜码”二字眼睛一亮,觉得夫人说话也好听起来,不过立即反应过来不管自家督公老爷重视不重视这位新婚夫人她毕竟身份在这儿,他一个下人也不敢让她伺候。

  “哪儿敢劳烦夫人您,再说咱这凑合吃一顿也就算了,没那么多讲究。”余安觉得不管受不受宠,这夫人起码是比较体恤下人的,说话也就不板着了。

  “妾身平日里喜欢研究些食谱,改天给公公做点好点。对了,这都晌午了,督公不出来用膳吗?”宋秋荻话题微微一转,又打听起了萧慎。

  余安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萧慎卧房的位置,自己和这位不受宠的夫人聊到他头上不知道是不是会犯忌。他压下声音小声说:“督公说了,过半个时辰再给他送进去。”犹豫了下,他继续开口道“督公今天确实嘱咐过了任何人都不许打扰,等明天我再帮夫人您问问,您先回去等信儿。”

  宋秋荻无奈,只得行个万福:“那就麻烦余公公了。”之后便悻悻地回房了,心想重来一世不吵架了却连一面也难见,这叫什么事儿。

  萧慎的耳朵一向很灵,在房里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最后余安小声递的话没听到外,其余听了个满耳。暗骂重来一世余安还是个没脑子的,若不是不想和宋秋荻面对面他好几次都想冲出去怒斥。又听到宋秋荻大言不惭地说喜欢研究菜谱就心中冷笑,上辈子他怎么不知道她有这个爱好?一想到宋秋荻他就皱眉头,不明白为何她执意想见他,不是该躲着他才对吗?自己重来一世感觉宋秋荻也有些不一样了。

  第二天从早等到正午宋秋荻都没等来余安通风报信,却等来萧慎出府的动静。她赶忙起身探出屋去,但见萧慎一身天青色的曳撒,身披一件玄色披风,腰间系着玉带,头戴乌纱帽,脚下蹬着一双粉底金线皂靴,这一身行头想来是要去赴官场上的应酬。

  宋秋荻有些看呆了,萧慎生得是真好看,剑眉薄唇,目若朗星,鼻梁高挺,整个五官如刀凿斧刻一般立体分明,真真儿的面如冠玉,内臣外臣皆无出其右者。加之他四肢修长身量也高,又有习武的习惯故而并没有太多阉人的阴柔之气,若是走在街上任谁也看不出这人是个太监。

  宋秋荻自然不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打扮,她也一直知道萧慎长得不错,前世就曾经暗暗为他可惜过,这人要不是做了太监也许也能是个好男儿。

  至于这辈子……宋秋荻只感到胸中有什么五颜六色的东西迸发开来,心怦怦直跳,眼前突然浮现出什刹海的荷花映日红,少女们池塘泛舟采花和歌欢笑的画面,脑中轻声响起“硕人其颀,衣锦褧衣”的诗句,甚至都顾不得这是用来形容女子的。

  “萧慎……”宋秋荻不由自主地叫出他的名字,进而上前来到他面前。

  萧慎皱眉:“找我何事?”

  宋秋荻一愣,尽管她想见萧慎,想告诉他提防太子,但这又要从何说起呢?她低头,默而不语,在心中酝酿着措辞。

  “既然无事,本督却有事,宋司籍请让开一下。”萧慎毫不客气的说,

  宋秋荻抬头见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不禁心中焦急,脱口问道:“为何日不见李德文李公公?他不是和余安都是大人的贴身侍从吗?”宋秋荻先前就注意到前世和余安形影不离的李德文一直不见人影只剩余安就曾感到奇怪,不过倒是没好奇到非要打听的地步,这纯粹是一时情急没话找话。

  “你打听他干嘛?你很在意他?”萧慎眉头皱得更紧,上下打量着宋秋荻问道。

  宋秋荻摇摇头“只是感到奇怪……”

  萧慎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就别问!除非你关心他……”眼中带着戒备。“你们……什么关系……”

  宋秋荻瞪大了眼睛,惊愕道:“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只是看到督公身边少了个人好奇问问,督公的疑心未免太重了!”话虽如此,其实她早就后悔自己嘴比脑子快了,上辈子就知道萧慎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多疑又敏感。

  “他死了,满意了?”萧慎冷冷的道,不等震惊的宋秋荻回应他突然凑近了她,低声对她说:“本督第一天就说了,莫要背叛本督,李德文是罪有应得,你最好不要和他有什么关系,宋司籍。”

  宋秋荻听着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仿佛与李德文有深仇大恨一般不由得又惊又惑,上辈子她记得李德文就是萧慎手下一个个安安静静的贴身仆从,平日沉默寡言,见到她礼数周到却从不像余安那样讨好谄媚过,直到她出府他还跟在萧慎身边,不知道这辈子他是怎么得罪了萧慎。

  “本督现在要出门应酬,宋司籍好自为之。”萧慎最后瞥了她一眼,出门上了马车直奔宝福楼。

  坐在车里的萧慎仍然没有放开紧握的双拳,提到李德文就让他恨得牙痒痒。上辈子正是李德文把他逃亡路线出卖给了顺天帝,后者竟然亲自领兵来抓他,他本想自杀却没注意身后的李德文突然发难一刀削去了他握剑的右手,让他被生擒活捉,最后落得凌迟的下场。上一世直到最后萧慎才知道李德文一直就是郑玄隆安插在他身边的卧底,重生后第一件事自然是将他寻个机会处死。

  令他想不到的是宋秋荻竟然会打听李德文的去向,上辈子他可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莫不是宋秋荻也是太子的人……想到这里他心中突然涌上巨大的悲哀,一时竟然不敢继续往下思考这种可能性。良久,他深吸一口气,暗暗想到反正已经打定主意不与她多纠缠了,过一阵就送走她,如此就算她身份可疑也没什么伤害了……转念又一想,上辈子她对他避之不及,时常表露出明显的厌恶,说话也从不掩饰,若真是内奸哪有人会做得这么过火?不说讨好接近起码也应该像李德文那样不声不响才对,再说自己刻意查过她的底细也未发现任何异常。萧慎越想越是心烦头疼,他用手轻轻掐了掐眉心,又想到重活以来这女人倒是上赶着来找他,不知打得什么主意。有了上一世两人的不堪经历,对宋秋荻的主动萧慎此时是断没有什么旖旎想法的。

  正烦恼间车停住了,萧慎平复了下脑子种种杂念,推门下车,抬头就见到宝福楼的巨大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