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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2 / 2)


  迟扬从签蓝耀开始就准备建立一个传媒公司,进这个圈子,一半的原因是这个。他谋划了这么久,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唯独没想到会遇上梁鹤。

  不过……迟扬在手机上摩挲了一会,垂下的眼睛里是张成业看不到的温柔。

  “哎,张哥,你过来啦,一起吃饭?”梁鹤从书房出来,秃噜一把乱糟糟的发型,友好道。

  张成业一噎,他真不习惯梁鹤喊他‘张哥’,圈内的人看到她都要叫一声‘梁导’,自己却被她喊哥。

  梁鹤是没多想,她觉得张成业是迟扬的经纪人,虽然和自己同岁,喊一声哥也是应该的。

  “不了,待会还有点事要去处理。”张成业客气地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梁鹤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到十一点了,我去做饭。”

  “待会,才工作完,歇会。”迟扬站起来,把人拉着坐了下来,“不急。”

  年一过完,梁鹤就忙了起来,手里一堆要处理的事,她本身就处于上升期,哪个导演不是整天忙到晚,也就她和个学生一样,还腾了个把月来过年。

  而且梁鹤一忙起来,除了书桌是干干净净的,整个人都乱成了一团。衣服穿反了也不知道,袜子胡乱套上,颜色不对也看不到,还成天顶着鸡窝头。甚至有天早上迟扬亲眼看见她把洗面奶往牙刷上挤,明明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亮得很。

  从此梁鹤起来,牙刷都是挤好的,衣服袜子也都是放在床头上的。

  即使这样,一上午下来,梁鹤的衣服就会变成皱巴巴的,迟扬给她扎好的马尾也松松垮垮地挂在头上,碎发全跑了出来。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她每天准时做一大桌子好吃的菜。

  “今天吃糖醋鱼怎么样?”梁鹤乖乖地坐好,任由迟扬帮她把乱七八糟的头发扎好。

  “好。”迟扬漫不经心地应道,只要是她做的都可以,他不在乎吃什么。手里却细心地把每股打结的头发分开,小心地把梁鹤的头发扎好。

  越是和梁鹤相处,迟扬就会越了解她对自己穿着打扮随便到令人发指。

  梁鹤搬家那天,迟扬准备打电话给搬家公司,结果她两个箱子解决了。一箱半稀奇古怪的东西,剩下的就是几套衣服,那套军绿大衣占了一大半。

  后来迟扬干脆自己去买衣服填满了梁鹤的衣柜,每天把衣服放在床头,她穿了大半个月才发现自己换了新衣服。

  “徐铭那家伙上次说写剧本不知道写到哪去了,唉,还想和他再拍场戏呢。”梁鹤叹气,“都说结婚就变傻,等他们俩一结婚,我估计要等到猴年马月。”

  迟扬手一顿,试探道:“鹤鹤,你不喜欢结婚吗?”

  梁鹤‘啊’了一声:“我又不是不婚族,他剧本还没给我呢,徐铭最爱拖拖拉拉了。”

  看样子只是想要剧本,不是讨厌结婚,迟扬握着手里梁鹤细软的头发,心里重重松了口气。

  ****十六

  《默》如众人所想,爆了。

  抱着看八卦的心态去看剧的人,才一集就沉迷了进去,被张显的精湛演技所折服,为紧扣的剧情所上瘾。

  一直到第三集叶由才出现,时长不过两分钟,却把这个角色应该有的特质全部呈现了出来。

  神秘,阴郁,矛盾,一一体现在叶由身上,当然不止是迟扬一个人的功劳,还有音效,灯光,以及梁鹤掌控镜头的力度。

  《默》明面上只有一个主角张显,从他的角度来讲述整个故事,扑朔迷离的案件,一环扣一环。实际上叶由才是最大的看点,他行走在法律的边缘,用一切手段惩罚那些得不到法律惩罚的人,非正义却令人惋惜。

  加之叶由这个角色有着天然让人好感的一副皮囊,英俊苍白,气息神秘。

  迟扬根本就是从这个角色里走出来的一般,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叶由的结局却仍忍不住为他心惊。

  这天晚上,迟扬回到家里,就看见梁鹤坐在沙发上严肃地看着电视,见到他立刻招手,“过来。”

  电视上赫然是《默》,梁鹤习惯在开播后再看一遍自己的作品,从中找出不足。

  迟扬一坐下看见自己的脸在大屏幕上瞬间有些不自然,他没有看自己的习惯。

  “这一幕网上反映很好,说你把叶由演活了。”梁鹤指了指屏幕,还没等迟扬的笑挂上脸冷声道,“在我看来,你演得最差的就是这一幕。”

  叶由即将要被发现,站在破旧不堪的废楼上回忆,眼神疯狂,迷失还带着一丝清醒。

  这里每一帧画面都透着阴暗,角落里却有一朵不起眼的白色小花,很小很小,在镜头下几乎看不见。梁鹤也没有把这朵小花做特写,单纯让它在叶由的镜头里。

  “我要得情感不是单纯的恨,要有层次的情绪在里面,你眼里得有光。”梁鹤皱眉。

  其实当初这幕拍了很久,光现场布置都费了整整一天,还有其他的因素,但迟扬记得他这幕是拍了两条就过了。当时梁鹤直接喊卡就收拾东西走人了,他以为自己拍得不错。

  “我知道。”梁鹤看见迟扬脸上的神情,知道他回忆起了当初拍摄场景,“这部剧我本来就没想过要完美,你状态太差了,再拍下去也没有意思。”

  叶由这个角色迟扬根本就没有摸透,单纯靠得是他自己的一些类似的情绪在里面表达。以前梁鹤不说,是不在意且爱护爱豆。但现在不一样了,迟扬是她的恋人,而且说不定……梁鹤悄悄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硬盒子,耳尖红了。

  反正现在他只要还想继续拍戏,就得改正。

  “鹤鹤,觉得我哪里不好都可以说出来。”迟扬并没有生气,他坐在梁鹤身边轻声道。

  唱歌演戏这些他都愿意再继续走下去,虽然以前的打算是建立了新的公司就退出,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想一起陪伴走下去的人。

  迟扬想变得更好。

  他这么认真,反倒弄得梁鹤忽然说不出来了,干着瞪眼。

  “……再过两个月徐铭和珠珠要结婚了,我们要送什么贺礼去吗?”梁鹤随便扯了一个话题。

  迟扬想了想:“我们俩送一个吗?”

  梁鹤理所当然道:“我们不是一起吗,难道还给他们送两份礼?”不是她小气,而是她潜意识认为迟扬和她是一对。

  “好。”迟扬被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愉悦到了,“我不是很了解他们,鹤鹤觉得送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