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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2)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贺维庭已经恢复了冷静克制,“你先说。”

  她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解释,“我只是借用一下浴室,还有我住的房间在安装地暖,所以可能会在阁楼暂住几天。”

  “我知道。”他的脸色难得的和煦,话题却已经转移,“身上穿的这么隆重,要出门?”

  “噢,不是,这个……是容昭送来的,他想要我陪他一起参加明天的酒会。”

  她不知该怎么讲,原先斩钉截铁说不是为他看诊不会再踏入的,这么快就食言不提,还堂而皇之受邀参加酒会。贺维庭毕竟是嘉苑的主人,如果他不乐意,她不该现身的。

  他挑高眉梢,并不生气,只问她,“你知道我明天请的是段轻鸿夫妇?”

  “嗯,知道。”

  “听说你也认识他们?”

  “段太太苏苡曾经跟我在非洲共事。”

  他唔了一声不置可否,目光始终围绕她这身新裳,过了半晌才道,“那是该露面聊几句,否则说不过去。”

  他这是欢迎的意思?乔叶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但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其实如今这种场合对她来说已经非常陌生,交际成为无形的负担,不参加酒会反倒轻松。

  不过就像他说的,苏苡是朋友,既然来了,怎么也该打个招呼。

  “好,我明天会准时。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你能帮得上什么,吉叔和秋姐他们都安排好了,你不用管。”

  除非他身体不舒服,否则她没什么可帮的。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腿骨又隐隐作痛。

  乔叶见他挡在身前没有退开的意思,不由问道:“还有事吗?”

  他就是恼恨她这种巴不得跟他撇清关系的样子,好像在他身边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他挑起意味不明的笑,“你刚才不是问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么?现在正好有事。”

  他拉起她的手腕,把她从最后两阶楼梯上拉下来,二话不说就推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她心头也跟着一震,“你……要干什么?”

  他不答她,弯身拧开墙边的hifi,悠扬的华尔兹舞曲倾泻而出,他手肘撑在立柜上,嘲弄道:“你以为我要干什么?跳支舞罢了,别告诉我你不会。”

  普通的圆舞难不倒她,想当年为了接近他,做足了功课,知他舞跳的不错,就找了老师突击去学。也许有点天赋,或者真的有心,很快就跳得似模似样。

  只是谁能想到他在车祸中受伤,要不是腿伤得站不起来,她也没法认识他。所以最终帮到她的还是医生这个身份,跳舞只是传说,他们不曾有机会实践过。

  舞蹈这种技艺,一日不练十年空,其实他和她必定都已经生疏了。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明天他的舞伴不是她,她的舞伴也不是他,眼下不过是万事具备,她连礼服都穿好了,为什么不试一试?

  他也有克制不了的冲动,又何必一再压抑自己?

  她穿着他为之挑选的礼服,陪他跳一支舞,一点也不过分。

  贺维庭是不容拒绝的,不等她答应,他已经拉过她的手搭在肩上,另一边握在手里,“让我看看你当年的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过去还是现在,难得的温情,还是值得好好珍惜的~

  今天更晚了,抱歉啊亲们,谢谢昨天所有的祝福,感动泪奔~

  ☆、第29章 各怀心事

  她身体微微一僵,抬眼迎视他。

  是的,他早就知道,什么都知道了,再不用费心瞒着他。

  “我跳的不好。”她并非有意谦虚,只是有必要事先声明,万一配合没有默契踩疼了他的脚,他随时都可以叫停。

  尽管他极力克制,但她还是能看出来,他的腿疼又在折磨他,强撑着其实没有好处,她要是再踩到,那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不语,牵起她的手,掌心抚在她腰上,虽然很久不跳,却还是充满高手的自信。她很久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光彩,哪怕是带着一点挑衅,也没有丝毫刻薄和恶意,让她想到当初他双腿刚康复到可以重新站起来走路的时候,他也是类似的表情。

  他趋前,她后退,他倾斜,她反身,她在他的怀里旋转,舞步连贯起来,裙袂翩然,竟也似舞场上的行家,优雅舒展。

  也许是他很好地控制了节奏,他们完全不见配合上的失误,像是早已有共通的默契。

  他们的眼神没有太多接触,如果她抬起头就会发觉他眼睛又黑又亮,像一池揉碎的星子,隐含一点笑意。他实在很满意自己为她挑选的这身礼服,短而精巧的裙摆,不像长裙那样张扬,旋身的时候却散开漂亮的形状,璀璨夺目。

  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她在怀里时并不觉得时间难熬,就像过去他揽着她坐在阁楼宽大的窗台,一坐就是一天。

  如果那时他也能跳舞,那些美好的回忆里也许还能再多一帧画面。就像现在这样,她连高跟鞋都没有穿,赤脚踩在地板上,窗外有雪白的光照进来,不知是灯光还是月华,清冷却柔和,像极曾经相拥的时光。

  他看着她的发旋,看着她纤白的脚尖,有难言的酸楚涌上来。

  她不是他的吗?他们曾经拥有彼此,可是如今这样,却咫尺天涯。

  乔叶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阁楼的,两个人相拥而舞就像只是一场华丽而不着边际的梦。

  他腿疼得厉害,舞步再娴熟优雅也支撑不了多久,不想又以狼狈的形象收场,挥挥手就让她走。

  她站在阁楼的窗边,拉开窗帘就能看到他的房间。她想他这一刻大概也忘了她能隔着不远的距离看到他,手扶在疼痛难忍的腿上,在椅子上颓然坐下,好一会儿都站不起来。

  舞曲没有停止,他好像陷入自己的思绪,直到疼痛缓解了,才扶着桌角重新站立,走到房间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