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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 / 2)





  当时韩策没全信,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他和沈意合清清白白,甚至说不上熟悉,而纪如许也从来没在他面前表现过自己吃醋,一直都是一副对他极为信任的样子,好像是笃定了韩策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儿,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但今天,就在刚才,韩策终于迟钝地意识到,纪如许可能真的在吃他和沈意合的醋!

  纪如许被韩策盯得浑身不舒服,有些不耐烦道:你不是在开会吗,还愣在这儿干什么?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韩策眨了眨眼,忽然驴唇不对马嘴地问道:你是在吃醋吗?

  纪如许一怔,随后冷着脸转头看向韩策,在韩策认真的视线里,慢吞吞否定道:当然不是。我说过了,我不管你和谁怎么样,现在都已经和我没关系了。咱们顶多算是个前任,过了这一个月就正式分开。

  韩策沉默下来,好半晌才又接着道:我和沈意合是小时候认识的,我和他还有祁丞,我们三个人被家里人送到了同一所幼儿园,之后一起上了小学中学和大学。

  停。纪如许寒声道,你想说什么?我没空听你们的青梅竹马过去式,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说着,他就准备起身,却被韩策眼疾手快地抓着手腕制止。

  韩策双手握着纪如许的左手手腕,继续解释道:我和祁丞关系好,然后祁丞又被家里人要求多照顾沈意合,所以我们仨就总是一起活动。但我跟你保证,沈意合从来没说过喜欢我,我也从来没对他有过任何想法。

  纪如许顿住,他有些惊奇地看向韩策,想不通韩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白了?居然还会主动解释这些?

  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韩策的五官很立体,眼眶也有些深邃,使得他的一双眼认真看着人的时候,总好像有些深情。

  韩策见纪如许没再推拒,便乘胜追击道:我知道我不会照顾人,也知道咱们之间的问题不只是因为一个沈意合。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重新接受我,但我会尽全力去改正,你就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他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语气越来越卑微,让纪如许都不太好意思继续刺他了。

  纪如许看着韩策,明明是自己宠了七年的人,他现在看着这张脸却找不到一点心动的迹象,就好像名为心动的情绪被他自己深深压在了心里某处,还上了好几道锁,打不开了。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纪如许才把手从韩策手心里抽出,他轻叹了口气,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只道:你先去工作吧。

  韩策谨记着李医生的话,想让纪如许重新找回爱他的感情,必须要慢慢来。

  当然,李医生也委婉地提过,即便纪如许恢复了记忆,说不定也已经把对他的感情放下了,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这段时间里,韩策既要试着让纪如许恢复记忆,也要试着让纪如许重新爱上他。

  韩策从来就不觉得让纪如许爱上他是件容易的事儿,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觉得能被纪如许这么掏心掏肺地对待,都是他占了便宜,这么好的纪如许,是他自己没学会珍惜和爱护。

  他深深看了纪如许一眼,想着明天就能和他重新朝夕相处,才让自己放松下来。

  看着韩策离开后,纪如许坐在沙发上,久久没动。

  说不触动是假的,他和韩策的关系开始时就不平等。他有钱有能力,既有编剧的天分又有正在筹备中的华西,大学时就是学校里的名人;而韩策出身寒门,除了学习好人长得帅之外,就只有清高和疏离。

  也就是纪如许死不要脸,死缠烂打了大半年,才把韩策追到手。

  在一起之后,韩策便在华西大展拳脚,能力之强是有目共睹的。

  虽说一开始时,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但在感情上,处于弱势地位的一直就是先动了心的纪如许。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韩策的样子,破败的街道,布满了铁刺网的黑色铁门,散发着腐臭味儿的地下水沟,嘈杂哭闹的人流,警笛救赎般的嗡鸣,还有与这整个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色布加迪,和坐在车后座,穿着洁白衬衣的少年。

  他听到有人在说,就是这个少年报的警,是他救了我们。

  是他救了我......

  纪如许抬手抚住额头,额角那块小小的已经结痂的伤口隐隐疼了起来,他脑海里的记忆也开始模糊,他甚至没发现自己记忆里的偏差,出身寒门的韩策怎么可能坐着布加迪呢?

  但等这阵晕眩的症状好了之后,纪如许就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在回忆什么了。

  身上出了层薄汗,纪如许有些烦躁,起身去午休室翻了翻衣柜,他却想起这里没有他的衣服,只有韩策的。

  不过他和韩策的衣服尺码也差不多,纪如许今天穿的是一身灰黑色的西服套装,其中的衬衣是黑色的,他看了看衣柜,找了件和身上差不多的套上了。

  换下来的那件,他叠好后放在了窗边的小沙发上,准备晚上回家的时候带走。

  做完这些,他又回到电脑前坐下,只不过他放弃了和报表的斗争,而是点开了文档,登陆了自己的账号,从云文档中找到了自己先前保存的新剧本大纲。

  他看了看,最后还是没舍得删除,又想着事情都这样了,他不如就把这最后一个剧本写完好了,就当是和自己的编剧事业告别,以后就安心做他的CEO。

  做起自己熟悉的领域,他就再也没困,一不小心就到了中午时间。

  他轻呼了口气,伸了伸懒腰,却瞥见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个人。

  纪如许吓了一跳,发现是韩策后便没好气地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吓我一跳。

  韩策面前摆着个笔记本电脑,看来是又在工作。

  听到纪如许的话,他就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但他还有一份下午要用的ppt没过完,以往这种时候,他可能就宁可不吃了,但现在和工作相比,显然是和纪如许吃饭更重要,他大不了就不睡午觉了。

  纪如许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去食堂吃饭。

  去食堂难免要遇到公司员工,可现在他名不正言不顺的,去了食堂肯定会被认为是韩策带他来的,说不定还会被围观讨论他的身份。

  纪如许有些头疼,不过没让他纠结多久,韩策就已经关了电脑走过来道:走吧,下去吃饭。你还没尝过咱们食堂呢。

  嗯......纪如许还是有些犹豫。

  韩策除了在感情上不聪明,在其他人情世故方面可谓火眼金睛,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纪如许的犹豫。

  他唇角扬起,转过办公桌走到纪如许身边,帮他把电脑睡眠了,之后又从桌边的抽屉里找了个工牌给他戴上。

  纪如许摸不着头脑,等工牌戴上之后他才蒙了下,一看工牌上的字,顿时觉得有些羞耻。

  因为那工牌上,没有名字也没有相片,只有极为显眼的四个大字华西总裁。

  纪如许只看了一眼,便把那工牌摘下来重新扔回了抽屉里。他站起身,从办公桌另一侧走出去,边走边小声嘟囔了一句:饿死了。

  韩策顿了下,之后才抬步跟上去。

  怎么不戴?进了电梯后,韩策按了食堂所在的楼层,之后侧头看纪如许。

  纪如许睨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怎么不戴?

  韩策答道:我这不是马上下岗了吗?

  那这么说我还没上岗呢。纪如许臭着脸回道。

  韩策失笑,好久之前林清把印好的工牌送过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戴上有些尴尬,现在看来,不是他自己这么想,纪如许也是这么觉得的。

  不过被韩策这么一搅和,纪如许那点儿顾虑就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