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矛头指向她自己。

  网友清一色地回答：因为技术不好。

  技术不好。

  这四个字像晴天霹雳一样砸在龙忻的身上。

  她想起刚才，教授在她耳边喊了三次的疼。

  做了两次的调整。

  还一直皱着眉头，拿手捂着眼睛。

  以及不是很愉悦的闷哼声......

  难不成她是全程痛苦的？

  龙忻瘫倒在自己的铁架床上。

  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

  这么宝贵的一个夜晚，还是教授的第一次，她怎么能搞砸呢？

  龙忻抬起自己的左手打了一下右手，嘴里愤愤道：不中用！

  然后又用右手打了一下左手，同样是恨铁不成钢：你也是半斤八两!

  龙是左右手通用的。

  她刚才两只手都使用过。

  但是两只手都能用有什么好炫耀的吗？

  还不是把这一切都搞砸了！

  还有她的舌头。

  平常只知道吃，关键时刻居然取悦不了心上人！

  龙忻气呼呼地拍着自己左右两边的脸颊，还用力地掐了掐。

  心情差到了极点。

  这次要是给教授留下了阴影。

  教授以后不愿意和她这样那样了怎么办？

  明天，不，应该是今天，她是不是要到教授面前负荆请罪啊？

  要早点获得教授的原谅。

  此事不宜拖。

  龙忻躺在孤单寂寞冷的铁架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阳光从窗帘顶部透进来一些，洒在天花板上。

  龙忻睡得不踏实，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

  梦里，教授把她踹下床了N次，对她冷眼相待，后面连亲亲和抱抱都不愿意给她了。

  她变成了教授有名无实的女朋友。

  两个人都很痛苦。

  龙忻从梦中惊醒，醒来的时候满头大汗，一只脚还悬在铁架床的外头。

  一睁眼，她就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和窗帘外溜进来的阳光，打了一个激灵，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要赶紧去洗漱。

  洗漱完还要去对门负荆请罪。

  出门之前，龙忻还给徐薇羽发了一条微信：[你那里有的资源，统统发给我！]

  徐薇羽收到了微信之后，不敢置信又欣喜万分，回了龙忻满屏的惊叹号。

  末尾还跟了一条溢出屏幕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小龙出息啦！！！！]

  龙忻满眼复杂。

  默默将屏幕按掉。

  她哪里出息了？她关键时候掉链子，现在都后悔死了。

  龙忻长叹了一口气，走到01室的门口。

  做着负荆请罪的演习。

  人类的文化和龙的文化，还是有差异的。

  人类常说膝下有黄金，在龙族里却没有这样的说法。

  对于龙来说，只要他们心甘情愿，想跪多久就跪多久。

  这种做法可以表达歉意，但没有把尊严踩在脚底下的意思。

  龙忻换成了小龙崽的形态，吧嗒一声，在沈再青门口跪下。

  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这一跪，带着她所有的歉意，和内心深处无比的沉重。

  脸上的神情也严肃得不得了。

  可在旁人看来，却不是这样的。

  由于小龙崽的腿实在是太短了，跪着和站着，其实没多大区别。

  沈再青把门打开，看见龙忻傻乎乎地站在门外，还觉得奇怪。

  为什么傻站着不敲门？

  她原本出来，就是想问问龙忻醒来没有，要不要吃东西，她做了卤面。

  结果巧得很，一开门就碰到了她。

  刚好，进来吃卤面吧，再等个五分钟，就可以出锅了。

  沈再青将大门敞开，撂下这一句话之后，就往厨房走去。

  完全没有注意到龙忻恨不得刻在脸上的歉意。

  龙忻停在原地欲哭无泪。

  教授无视了自己。

  她不想原谅自己吗？

  龙忻身子往前倾，手掌贴在沈再青家里的瓷砖地板上，伸长脖子朝里头张望着。

  教授为什么越走越远了？

  要是时机刚好，她都不用演习了，直接上阵。

  沈再青快走到厨房了，见身后没动静，又扭过头来看龙忻。

  龙忻在门口磨蹭，不愿意进来。

  沈再青眼眸晦暗了些，心想，再好的脾气也禁不起反复折腾。

  在那样的时刻，被自己翻脸无情地赶走，就算性格是顶了天的好，也会生气的吧？

  沈再青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决定待会儿就跟龙忻摊牌。

  早上她那么做，是有原因的。

  沈再青又回到门口，把龙忻拎了起来，平放在身前，和她对视：先进来吃点东西吧，我待会儿有话要跟你讲。

  龙忻心中一紧，先入为主地认为教授要和她沟通昨晚的感受，自己要被公开处刑了。

  她内心一阵波澜，面上却强装镇定：嗯，好。

  吃卤面的时候，龙忻一直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把这档子事搬到明面上讲，必然会难为情。

  可是教授的反馈对她来说，是进步的阶梯，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她不能逃避。

  把面吃完，龙忻的心理建设也做好了，可以坦然地接受这次公开处刑。

  沈再青也做好了沟通的准备，吃完卤面之后，就把龙忻拉到了沙发上。

  两个人都正襟危坐。

  沈再青率先开口：龙忻，今天早上，我把你踹下床，是有原因的，我......

  沈再青要讲到关键处了，龙忻一脸深沉地接了上去：我知道。

  沈再青疑惑：你知道？

  龙忻点头，强调道：嗯，我知道。

  沈再青眉间有喜色，眼睛里亦有惊喜。

  她没想到龙忻这么懂她。

  不用宣之于口，就能知晓她心中的秘密。

  沈再青问：那你不觉得我自私吗？

  我们都上过床了，还不跟你确定关系......

  龙忻摇头：我不觉得你自私，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我也觉得我们的关系可以再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