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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1 / 2)





  叫我怎忘怀”

  灯光打出一条河,在波光粼粼的江水对面,握着话筒唱歌的,是坐在一把竹椅上的于子文。

  不管于子文对林轻还有多少怨,他眼下都算是报复回去了。

  怪就怪他这首歌唱得太缠绵,唱得太伤感,情绪里带了太多遗憾。

  林轻努力站在台上,下巴在不停地打颤,也不知道舌头还在不在。

  换做是常人,现在早就撑不住了;换做是从前的她自己,估计也已经兴奋地脱了衣服从舞台上跳下去了。

  可是她没有,她不能,她死咬住最后一口气。

  她是成年人,她不能再因为这个进去了。

  只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唱歌!

  “烟雨蒙兮,花又开,

  春风吹上小楼台。”

  她曾在大清早端着一碗刚挖出来的仙人掌,一口气爬上九十几级台阶:“哥哥,你看,仙人掌也会开花。”

  “我的家,如世外,

  总有雨伞等着你,

  回来。”

  第二次从戒毒所里出来,看见一向布衣布鞋的老头子穿着不知道哪儿弄的西装上衣,站在外头。他身后的明邗哥打着一把伞。见她出来,老头子啥也没说,只从伞底下走出去,给她腾了个坑儿。

  “我的心,在云外,

  每当明月爬上来,

  尽是故乡风采。”

  那一天她听狱友们说晚上有月食,想起十岁时曾问过一个很弱智的问题:“哥哥,天狗为什么要吃月亮?它为什么不吃骨头?”

  当时洛基哥哥愣了好一会儿:“因为月亮大月亮圆,又大又圆的东西一般比较……咳……性感。”

  可是囚室里没有窗,她只能夜里起来蜷在二层床上,干想。

  许多过往,以为已经遗忘。

  许多感情,以为已经先行。

  许多希望,以为已经封藏。

  可人生在世,有几个能不做梦?

  庄生梦蝶,蝶梦庄生,谁能说清醒没醒?

  不如长睡不起。

  “恰似烟雨化不开,

  烟雨蒙兮,花又开,

  叫我怎忘怀?”

  “呜——”的一声,音响里忽然传来一声呜咽。

  离得最近的小柳赶忙伸手去摘林轻耳上别的麦克。

  这一幕几个侍女各自有几句台词,所以每人都别了一个小麦克,连着整个扩音设备。

  那一声极低极压抑,很快就变成呜呜咽咽的哀嚎,好像正在被阉割的小狗。

  正要跟着工作人员走进控制室的李洛基停住了脚步。

  站在场内无人处的王信宏抬起了头。

  一江之隔演唱的于子文唱错了音儿。

  贵宾席上的张紫婷握紧了拳。

  张紫婷边上的陈衡起身离席。

  陈衡身后的王铭清和王思语对视一眼。

  第一排的谢明邗闭了闭眼。

  他身后宏基老大李洐对工作人员招招手。

  现场的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对这忽然而来的一阵嚎有所反应。

  那声音有一股力量,直直撞进每个人最不想开的那扇心门。

  唯一淡定的是仍在埋头编程的李风离,原因是他为了不影响思路,老早戴上了隔音耳机。

  小柳的手刚要碰上麦克,被人一把挡开。

  林轻好像中邪了似的,捡起一边为虞姬准备的剑,一剑朝着边上的酒桌劈下去。

  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