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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2)





  于是,宇文荣开口道:“陛下,臣在今岁春末时在涿郡永平县同柳驸马家的九娘子有过几面之缘,臣第一次见到这样遇贼而不慌乱的女子,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女子,臣这几个月里辗转反侧,与兰二哥说了,方知臣乃是心动了。前几日回长安的路上遇到柳驸马,也对他提及了心意,柳驸马并未拒绝臣。故而臣斗胆请陛下赐婚,臣愿意娶柳家九娘子为妻。”

  宇文苍怔了下,他自是知道妹妹晋阳长公主与柳赟成婚前,原配王氏生有一女,这个女儿自小并不在长安,不想竟是宇文荣喜欢的人。他暗道柳九娘乃是嫡长女,嫁得太差也不好看。再则自己几个儿子的小算盘他也是猜到几分的,与其方便自己那几个儿利用柳九娘去拉拢柳家,还不如便宜了宇文荣。

  宇文苍高声道:“好好好!朕便给你与柳九娘赐婚,待得柳九娘及笄,便择吉日成亲。今日以后,你这郡公夫人也就算是有人了。”

  有了皇帝的这句话,宇文荣这亲事算是定下来了。很快这旨意就传到了女眷这边,众人都没有想到皇帝竟会赐下这门亲事来,白太夫人最是不满的,她早就和女儿柳淑妃说好了,外孙秦国公的正妃会留给柳蘅。如今却被赐婚给了河间郡公,这可真是出人意料呀!她想到河间郡王一系死得差不多了,这个河间郡公也不过是一般宗室罢了,她也只能强挤出两分笑意来。

  柳蘅也是呆愣住了不知如何反应,待被姐妹提醒了,才走到了皇后等人的面前谢恩,只是一直到出宫心思都恍恍惚惚的,设想中的由笔友到朋友再到男女朋友再到未婚夫妻的步骤居然省略得一步到最后?宇文荣要不要这么心急?

  皇帝见宇文荣一脸感激和高兴的样子,暗道果然是年轻呀,不就是娶妻吗?不过给人做媒的感觉还不错,他的目光就移到了宇文兰的身上,“阿兰可有娶妻?不如朕今日就一并给你赐婚?你可有喜欢的女郎?”

  宇文兰想起了在河北之时认识的天雄将军令狐鹰,想到他提及的妹妹,便道:“谢陛下,臣也未娶妻。臣并未有喜欢的女郎,不过却听说过令狐家小娘子的,颇为仰慕。只是不知她的心意。”

  皇帝觉得有趣,指着宇文荣道:“你看阿荣,可有提及柳家小九娘的心意?是男人喜欢就要得到,女人嘛待跟了你,心中自然都是你。不必问令狐家女郎的意思,只问问令狐都督的意思即可。”

  令狐烨在心中暗骂了几句儿子多事,他确实不想自家女儿被皇子们给算计去了,但是也不是这样结局的呀?这个宇文兰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哥,怎么配得上阿桑?只是想到之前女眷那边的动静,令狐烨也知道拒绝不得,韦贵妃和柳淑妃以及她们的儿子可都是喜欢玩阴谋的人,盯上了阿桑就防不胜防了。

  令狐烨起身抱拳道:“陛下,臣与臣妻只得一个女儿,早早就商量好了这女婿必须得满足臣夫妻三个条件方成,一不置二色;二,武艺不能比臣女好;三

  不鄙薄读书喜爱读书。若是颖国公能做到这三样,臣便答应这门亲事。”

  令狐烨的话惹得众人都小声嘀咕起来,便是皇帝宇文苍都觉得有些过了,他想了下令狐桑的长相,虽是个英气明丽的女孩子,却也称不上漂亮。他摇了摇头道:“令狐卿家的慈父之心朕算是领会到了,你这挑女婿的条件可比朕挑驸马都还要严苛。若是卿家女儿生不出儿子你也不许女婿纳妾?光这一条,就不会有人敢应这门亲事了。”

  令狐烨嘿嘿一笑,道:“正是如此,臣才会提出第二个要求呀。武艺不能比臣女好。若是他起了二心,不须臣与臣的几个儿子出面,臣女也能好生教训他了。再则,若是真心想娶臣女,莫说只这三个小小的条件了,就算是三十件三百件他也会答应的。”

  令狐烨说着看向宇文兰,“国公爷,臣说的可在理?”

  宇文兰自是知道令狐烨是存心的,他笑道:“都督说的自然在理。某若娶令爱,此生定不置二色;至于武艺是否比令爱差,某却不知了。只是若某的武艺比令爱强,某也绝不会对令爱动手的。读书明理谁来鄙薄?”

  宇文荣说完对着令狐烨长揖一拜:“请都督割爱。”

  令狐烨还有些犹豫,宇文苍却是等不及了,指着他道:“这般好的二郎哪里去寻?若非他是宗室近亲,朕都想将公主许配于他呢。好啦,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皇帝让内侍又去女眷那边传了口谕,见宇文兰和宇文荣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里却是乐得很,只一门婚事就可不再提及其他的封赏了,朕可真是聪明。

  皇帝乐得很,韦贵妃和柳淑妃、朱昭媛等却是很不痛快,心里都纷纷都焦急起来,盘算着怎么去皇帝那儿求一求,怎么着也得将原先看上的女子给儿子娶了,再拖下去,还不知道便宜谁去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去报名参加九月份一个很重要的考试,在网上弄了很久,就去拍了登记照上传啥的,完全没有心思码字,看明天或者后天双更补上吧,真是对不起啦,不过这一章里进展大大的哟!

  ☆、事罢风不止

  两位老娘娘的寿辰在表面热闹下落幕,一些人很满意,如宇文兰宇文荣兄弟俩;一些人则满心的郁闷,如韦贵妃柳淑妃等。柳蘅不知怎么来表达此时的心情,一回到柳家,太夫人和柳赞夫妻、柳宽夫妻都留在了鹤龄堂商议,小辈们自是各自回了屋。

  “八娘,你给我去漱玉斋等着!今日的事情你得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你凑上去的,还是晋阳故意坑你的?”小白氏离开前,少见地对着柳荻厉声道。

  柳荻咬了咬唇瓣,低声应了是。柳蘅看柳菂眼中的不忿与嫉妒,心里暗嗤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九姐,恭喜你。”柳芜喊住柳蘅,一双水润的杏眼里洋溢着的喜悦都快流淌踹了。

  柳蘅摇了摇头,“我至今都不太相信亲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到底如何并不太清楚,何来的恭喜呢?我先回去了。”

  柳蘅一走,柳芊就对着柳芜嘀咕道:“你只须想想若没有今日这番变故,九姐说不得还能做王妃呢,她如今却只得嫁给河间郡公,就算他们之前认识了,但是她会甘心吗?你说,这是不是晋阳长公主安排的呀?”

  柳芜摇了摇头,在她看来,做国公或者郡公夫人已经很不错了。她虽说养在金蕊院中,名义上是被白太夫人教养长大的,但是庶出的就是庶出的,以后的亲事只会比柳蘅的差,还不是差一星半点。若是嫁给世家嫡出子,大概也是没有什么才干的。若是想要嫁给有才干的男子,大概就是出身差或者是世家庶子了。

  柳芜看柳芊一副不愁的样子,心中暗嗤了一声,认不清自个的身份的人,迟早是要吃亏的。

  白太夫人看向儿子儿媳孙儿孙媳道:“今日的事情,你们看出什么来没有?”

  大夫人看了一眼丈夫,沉吟片刻低声道:“儿倒是品味出一点来了,陛下倾向于哪个皇子为太子还不清楚,但是却绝不期望手有重权之臣同皇子联姻的,譬如说令狐家,譬如说九娘。”

  白太夫人赞许地看了一眼大儿媳,自己当初千挑万选的长媳果然没有令自己失望,比小白氏和次子都要看得通透些。

  “阿杨说得没错,今日这事儿陛下露出的意思只怕就是如此了。可惜秦国公的亲事还未定下来,也怪淑妃太大意了,若是早日同薛家示好定下薛六娘来,也不至于今日丢这样大的脸。”太夫人想到薛家婉辞柳淑妃的好意,心里就不舒服。柳家如今未嫁的小娘子里,只柳蘅的身份足够,但是现在也不成了。

  “阿娘,事情既然已经如此了,就该再好生谋划一番了。陛下不渝重臣家同皇子联姻,那么名望高却并无多少权柄之家的女儿呢?想来陛下是不会介意的。韦贵妃和朱昭媛那里肯定已经有了人选,淑妃殿下也该好生想想了,若再像今日这般,秦国公也不必去争什么了。”

  柳赞这话说得一点也不留情面,白太夫人听着都有些不舒服。只是她也有些怨恨女儿这么多年了还没什么长进,明明比韦氏年轻漂亮,却生生让韦氏压在头上这么多年。

  “再过几日就是丁太妃寿辰的正日子,到时候我进宫去,好生和淑妃说说。”白太夫人看向柳赞,劝道:“大郎,你也就素娘这一个妹妹,你不为她撑腰难道看她一个人被欺负吗?她是有些急躁了,但也是因为她的日子不好过呀。”

  柳赞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一次十几年妹妹闹着要嫁给尚是藩王的陛下时还要后悔,果然一时的心软,惹来的后患是无穷的。柳家这十几年来做错得最厉害的两件事,一是将妹妹柳素素嫁给了藩王;二则是三弟续娶了晋阳长公主进门。如今这等形势,搞不好要柳家阖族来填了。

  柳铉与柳铄兄弟俩看父亲的神色,眼里都闪过担忧之色,看了看榻上的白太夫人,不太明白到了这个时候父亲为何还瞒着太夫人,淑妃姑母根本就不该继续折腾了。

  皇宫里,晋阳长公主正在和丁太妃说着话,“阿娘,皇兄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就看着韦氏在宫中耀武扬威的?”

  丁太妃轻拍晋阳长公主的手,“阿芳,你皇兄也有他的顾虑。韦氏毕竟跟着他近二十年,替你皇兄生了两子一女。太子之事,你别再插手了。无论是那个孩子做了太子,都是你的侄子,都喊你一声姑母的。若是你真想让十二娘嫁给皇子,年龄最合适的倒是小七郎阿承,他比十二娘年长四岁,留着王妃之位未尝不可,其他人的年纪与十二娘相差太多了,你看中的小三郎阿晋,先不替他生母出身低微,只说他大了十二娘快九岁就不好办。待得十二娘嫁过去,他的夫人早就替他生下了儿女了,夫人们也都站稳了脚跟。难道你愿意看着十二娘走你当年的老路?”

  晋阳长公主知道丁太妃说的是肺腑之言,但是于她而言,这十几年被柳赟辜负的痛苦,被皇帝兄长无视的暗恨早就深深地扎进了骨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得到足够的权利,要将今日所遭遇的一切都还回去!

  “阿娘,当年皇兄做了太子时,我特别地高兴,以为将不会有人给自己委屈受了。等到皇兄登基后,我更是高兴,高兴天底下再也没有人敢来欺负我了。然而后来我才发觉,哪怕我是皇兄一母同胞的妹妹,哪怕我是长公主,封地乃是所有公主中最为富庶的,我受到的委屈一样不少。我如今所想的,不过是十二娘和十三娘不受我受到的那些委屈。阿晋的生母身份地位,他的性子和软,这个才是我想让十二娘嫁于他的原因。”

  晋阳长公主说得动情,至少丁太妃是完全相信了的。她叹了口气搂着晋阳长公主道:“阿娘知道你这些年来受委屈了。你皇兄答应过我,以后定会好生补偿你的。如今你就看开些,不必将那柳赟放在心上。就看在十二娘和十三年的份上,也不该再与柳赟置气了,知道吗?”

  “我知道。”晋阳长公主知道丁太妃是为了自己好,她轻声道,“阿娘的劝说我会记在心中的,也不会再和柳赟置气的。”

  丁太妃这才满意,又对晋阳长公主道,“柳赟在女色上确实不忌了些,只是他却有一桩好处,都是明着来的。并未遮着掩着,而那些女子虽纳了,但是亲近的也就那几个罢了。比之长安城里不少的豪门显贵强得多,私下底蓄养的美婢多不可数,却遮掩着唯恐名声坏额。待柳赟自河北归来了,我亲自与他说,那些个女子是时候该遣散了,他年纪也不小了,哪能这么荒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