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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2)





  “朱家兰娘是个好姑娘,只是与你表哥的亲事还要再看。至于你表姐,自然是跟着我们一道走的。不过她的亲事无需担心,我娘家哥哥嫂嫂都很喜欢你表姐,他们的小儿子同你表姐的年纪相仿,他们的日子定在了明年的年底。”杜氏脸上带笑,心中却在叹息,若是王家还未出事,女儿又怎么会嫁给哥哥最为木讷的儿子呢?不过就算嫁入高门,以映华的心性也未必会落到好处,这样也不算差了。

  “舅母都安排妥当了呀,那我就放心了。”柳蘅道,“待表姐成亲了,也是在长安,我们姐妹也有个说亲近话的人了。”

  “到时候映华就要劳蘅娘你照拂一二了。”杜氏执着柳蘅的手说道,这个也是她这次同柳蘅一道来卧梅庵最主要的目的了。

  “舅母放心吧,我同表姐自小一块儿长大,好似亲姐妹一般,自当互相扶持的。”柳蘅应承道。她当初让人去打听了杜氏哥哥家的事儿,知道杜引的幼子性格木讷,甚至可以称得上笨拙了。但是以王映华如今的身份,若非舅父家的表兄弟资质太过平庸,杜引的妻子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再则,男子即便蠢笨了些,只要待王映华好,就算不上什么缺陷了。

  杜氏没有了心事,柳蘅对宇文荣也放开了一些疑惑,这一夜,众人都歇息得极好。又过了两日,杜家人来了,说是杜家有事,杜氏就带着王映华回去。柳蘅婉拒了杜氏一道回去的提议,说是要在庵中再停留两日才回。杜氏只得叮嘱伺候她的人多用些心,方带着王映华等离了庵堂。

  “娘子为何不与舅夫人一道回去呢?这庵堂的景致再好,这两天也都瞧遍了呢。”阿桃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看柳蘅慢慢悠悠的在竹林边赏玩,说了心里的疑惑。

  阿莲和阿杏却是有些明白柳蘅的用意,两人也不说穿,只是笑道:“娘子想晚几日回府自是有她的用意的,你只管用心服侍便是了,哪里这么多话呀?”

  柳蘅笑了笑,又在竹林树影间闲逛了一会儿,这才回了屋,拿出了做了一段时日的衣袍与一双枣红色的皂靴。浅蓝色的锦缎,分明是男子衣裳才会用的料子。这正是她给宇文荣准备的生日寿礼——亲手做的衣袍和鞋子。

  “明日里再给他煮一碗寿面。”柳蘅有点小得意地暗想,刷高在未婚夫心中的分值,柳蘅觉得并不太难呢。

  次日里,柳蘅寅时末就起身了,然后借用了庵堂的厨房,亲手去和面粉擀面,只是待得太阳都升得老高了还不见宇文荣的身影。被人放鸽子了,终究是不爽的,哪怕心里一直在给对方找理解。

  “九娘子,郡公身边的随从赵木过来了。”阿杏几个早就被柳蘅的黑脸给弄得担忧不已,一看被小师傅领过来的赵木,忙带了他进来。

  “给九娘子请安。我家郡公让小人来传话,他得了陛下的急诏,随着赵王、秦国公等几位皇子出城去迎接柳驸马去了。这是他送于九娘子的赔礼之物,说是请九娘子千万莫要生他的气。他还说,柳家人应该会很快过来接娘子回府,让娘子身边的人赶紧收拾东西。”赵木将话说话,也将怀中抱着的小匣子递给了阿杏,还小心地快快地瞅了柳蘅一眼,见她神色不动,心里不禁着急起来,柳九娘子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呀?

  柳蘅却是惊住了,便宜父亲柳赟怎么悄无声息地回长安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另外宇文荣没有办法过来,再生他的气就是自己矫情给自己找不愉快了。暗叹了一口气,柳蘅收下了赵木带过来的东西,起身吩咐道:“你稍等会儿,我给郡公也准备了生辰寿礼,劳你给我带给郡公了。”

  她让阿莲将做好的衣袍和鞋子包裹好,再将早上做好的面条装在瓷瓮之中放在一个食篮里,至于面泡发了不好吃了,那是宇文荣自己没口福。

  “这食篮里的东西可是我家娘子一早亲自下厨替郡公做的,赵哥带回去后千万记得叮嘱郡公一定要用完呢。”阿桃有点儿不平地叮嘱。

  “是,是。”赵木两手不嫌地提着东西,笑开了话,柳九娘子给了礼物让自己带回去,应是不生郡公的气,郡公知道了定会高兴地。

  等赵木走了,柳蘅也吩咐婢女和仆妇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柳家人来了就回府,只是等到天黑还不见柳家人的踪影,柳蘅的脸彻底地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码好啦,洗澡去了小o(n_n)oo~

  ☆、覆水难再收

  待到晚间用了喜欢的点心,柳蘅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一抬头就看见阿杏几个关切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笑道:“我无事的,你们该干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待几个婢女犹豫地出去了,柳蘅才悄悄地叹了口气,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来。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在柳家的地位吗?如今再生气真是自己怄自己呢。而且柳家这么晚得到消息,可见也不是面上看着那么重视柳赟这个便宜老爹呢。

  “啪嗒——”想到一事,柳蘅手中的白瓷小盅摔在了地上。引得门外的阿杏姐又都进来了。

  “娘子!”阿杏几个一脸的焦急,见柳蘅只是摔了杯子,并无不妥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想到一件要紧的事而已,你们先出去。”柳蘅沉着脸吩咐,实在没有心情和声细气地和婢女们说去。

  阿杏几个深知柳蘅的脾性,绝非生气便撒泼迁怒之人,如今虽心有疑惑,却还是依言避了出去。

  柳蘅所想的却是回柳家快一年的感受,白太夫人冷,不单单是对着自己对着晋阳长公主所处的十二娘、十三娘,对着十一娘柳芜也一样的冷。为何会如此?除非白太夫人不疼爱幼子柳赟。但是世人多疼爱幼子,便是不偏爱,也与其他的儿子差不太多。但是白太夫人对三房实在是太淡了些,哪怕嘴上说着关心,但是行为举动却并无太多的表现。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白太夫人其实也察觉到了柳赟身上的变故了。毕竟这世上做母亲的,几个不知自己儿子的言行举止呢?那怕穿越之人有着原主的记忆,多年不同的生活经历,不是那么容易遮掩过去的。再则就是生母王令则了,她的死因也许也和此事有关了。

  最开始柳赟猜测过王令则之死和柳赟有关,现在想想却不太可能。出身成长于文明社会的人,只要不是变态或者穷凶极恶之人,谁能下手杀人?且依照柳赟之前那几年对女性的态度而言,是不可能对王令则动手的。那么动手的是白太夫人?

  想到此处,柳蘅不禁打了个寒颤。若是如此,那白太夫人的表现也就说得通了:儿子突然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但是碍于府中的名声,又不好声张,恰在此时,儿媳妇王令则也发现了儿子的不同,却不想忍耐下去,想揭露开来,碍于各种原因,王令则这个媳妇不能留了……

  想到这里,柳蘅觉得自己的脑洞真的好大。只是,若事实真相真是如此的呢?柳赟就半点没有察觉吗?再一想自己那些庶出的弟弟妹妹们虽一大串儿,但是最近三年却并无庶出弟妹降世,就是女人,这三年也不见柳赟有再收……想来柳赟初初穿来的那几年里,太过得意忘形了,自以为能够左拥右抱不惹半点尘埃。而经过了这几年的打磨,想来是看明白了一些了,女人,哪怕出身再低的女人,也不是玩。而其他的人,也不是游戏中的npc,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和打算,不是穿越者一出,其他人的智商就刷刷刷地掉的。

  若是柳赟真的情形了,知道了从前那几年的不妥当,希望不会太晚。还好自己和宇文荣已经定亲了,不然柳家稍微的动荡,自己这个柳赟的女儿,是绝对讨不了好的。

  长安城北郊十里铺,宇文荣看了一眼长亭之中落座的赵王、秦国公、吴国公三个皇子,又见一群侍卫外一人眨了眨眼。他便提步轻声出了人群,越过重重的侍卫,果然看见了赵木。

  赵木谢过了两个传话的侍卫,忙小步跑向宇文荣,“郡公,您交代的事情小人已经办妥了。九娘子还让小的将给您的生辰礼给捎带了回来,都放在你的屋中了。”

  赵木看宇文荣神色不变,突然低声偷笑道:“九娘子说她不生郡公的气,还说给您的生辰礼您一定要用。”

  宇文荣脸上多了点笑意,没有斥责赵木,只瞪了他一眼,吩咐道:“你一会儿回城去后,想法子给令狐柏送个口信,仔细盯着金城公主的行踪。”

  赵木忙应了就去了。宇文荣便暗想着柳蘅送的东西,暗道还说没生气,那语气定是有些不喜了。宇文荣再看见让自己不能赴约的“罪魁们”——赵王和秦国公,心底冷哼一声,并没有往前凑。

  “苍穹,你躲得这般远,莫非是担心见柳驸马这泰山?”秦国公看了端着茶杯故作清高的赵王一眼,突然出声唤宇文荣道。

  赵王冷哼一声,看向宇文荣道:“我看是阿荣太过激动想见老丈人吧。不过也难怪了,柳驸马替阿荣你取字苍穹,想来是对你这个女婿格外满意的。”

  宇文荣的字苍穹,正是前些日子柳赟送回长安的书信中给定下的,便是燕王这个祖父也m没说反对的话,宇文荣自然也就受了。只是对于两个皇子的争锋相对,他却没有兴趣参和的,只正色道:“臣今日随两位殿下出城来迎驸马,乃是奉了陛下之谕的,乃是为了公事,既然不涉私情,臣既不紧张也没什么期待的。”

  赵王和秦国公两人都在宇文荣的话中听出了疏离冷淡之意,看向宇文荣的目光就冷了下来。两人心中有气,却不好当众给宇文荣没脸,只得在心中暗记了一笔。

  左千牛卫将军李腊将一切也瞧在了眼里,看了一眼只三个月就在禁军之中混得如鱼得水的宇文荣,暗中有了思量:宇文荣不和赵王亲近,也不亲近秦国公,是宗室里不看好这两人还是他表面故做冷淡的?秦国公身外柳驸马的外甥,宇文荣娶了柳驸马的女儿,怎么看也该亲近秦国公才是呢。看来自己得好生与他结交一番套套话了。

  柳赟此次回京带了三千人整,其他的人还是留在了河北慢慢撤离。队伍中的马车内,柳赟只穿着一件宽松的蓝锦袍子,面容比之当初离开长安时消瘦了许多。

  “郎君还在为长公主之事而烦恼?依在下之意,郎君不可再对长公主的行为视而不见了。这么几年里,几乎年年都对您下手,便她出身高贵,只要秉明了圣人,也落不得好去。”柳赟最为器重的幕僚甄隐说道。

  柳赟掀开了车帘,看向长安的方向,虽则只见尘土飞扬,并不见长安的轮廓,然后雄伟的长安却好似在眼前一般。片刻之后他长叹一声,“当初娶她之时,我从未想过会与她走到今天这恍若仇敌的境地来。从前在长安城中,她对我下手,只因是我对不起她在先,故而我此次便当没发生一般。此次在河北她还不罢手,着实可恨可恼,若是我真得死在河北了,岂不是置千万将士于险境吗?待回了长安,我会秉明圣上,她该得些惩戒了。”

  “等回去后,我就派人去打听。”男子身边的青衫文士说,又复劝男子道,“郎君,天色已经晚了,雪又这么大,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身子刚好,莫再着凉了。”

  “郎君能这样想便是最好不过了。”甄隐道,“郎君也别说对不住长公主。夫妻反目,绝不只一方之过。郎君当年年少气盛,想寻得一知己红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