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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1 / 2)





  他这样温声说着,给柴簌簌倒了一杯酸梅汤,给她只剩下百分之十七的手机充上电,转头又去拨弄旧空调的叶片,使之不直吹柴簌簌。

  翟欲晓用敬仰的目光望着柴簌簌。柴簌簌是能成大事的人啊!这些年柴簌簌顶着极大的逼婚压力一个字都不往出露,她就说怎么柴簌簌跟人相亲总是积极请男方吃饭呢。

  “你们别听他胡说,断过联系的,”柴簌簌将碎发勾到耳后,淡定地纠正着,“断了二十六天,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给他写的邮件也一直是未读状态——啊,也许已读,但是故意没给我回执。”

  张罗做出了微弱的挣扎:“……主要是支教的那个地方太偏僻了,信号时有时无可烦人了。”

  ——柴续“棒打鸳鸯”的第三天,张罗就出发去了藏区。

  “你们是怎么重新联系上的?”翟欲晓问。

  “我直接奔去了他支教的地方。”柴簌簌说,“确实偏僻,高铁+绿皮火车+城乡小巴+十一里不通车的山路。不过找到他一脚把他揣进河里,我这一路的辛苦也就都值当了。”

  柴麟麟正抓着饭店端来的西瓜啃,闻言面露复杂神色,默默给张罗倒了一杯酸梅汤。这杯酸梅汤倒的太有灵性了,柴簌簌狠狠踢他一脚,没忍住跟翟欲晓一道笑得前仰后合的。

  柴簌簌当然不止一脚把张罗踹到河里,她还跟着扑进去照脸给了他几下,哭得分外凄惨地问他,以后长不长记性作不作妖了?!你这么在意他说的话你跟他过呗!!不过张罗肯定不会给吃瓜群众补充这些细节,他只是盯着面前的酸梅汤露出舒畅的笑容。

  “你俩有什么计划,姐?”回程的路上柴麟麟问。

  柴簌簌漫不经心地扫一眼后视镜,说:“也谈不上‘计划’吧,反正我们俩不着急要孩子,那就再蹉跎两年,等到爸爸受不住邻居朋友的指指点点,觉得‘是个男人就行,只要她愿意嫁出去’的时候,我再把他领家里去。”

  柴麟麟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翟欲晓巴着椅背发自肺腑地问她:“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憋住不与人说的。”

  35. 英雄落难也是英雄  第三十五章英雄落难……

  第三十五章英雄落难也是英雄

  林普再度被曹溪堵在房间门口, 他的烦躁肉眼可见。

  他刚刚出去给八千胡同的邻居还有两个师兄买了伴手礼,也无非是香水巧克力之类的,由于这些比较重, 他直接请柜台寄了国际快递回去。当下购物袋里是件黑色的礼服裙子——去年翟欲晓曾经抱怨她缺一件能在年会上碾压众人的裙子。颜值碾压不了,只好借助外物碾压了。

  林普皱眉问:“你在我门口干什么?”

  曹溪笑眯眯道:“我刚刚得知你今晚的机票回国。我就是来问问, 你能不能等我一天,我明天学校里有个展,办完展我们一起回。”

  林普毫无转圜余地地说:“不能。”

  曹溪问:“你着急回去有事儿?”

  林普:“没有也不能。”

  曹溪皱眉:“你很讨厌我吗?”

  林普反问:“我跟你熟吗?”

  曹溪感到一阵窒息, 她虚弱地道:“……但是人与人之间不都是由不熟变熟的吗?”

  林普说:“我不需要跟你变熟。”

  ——翟欲晓一直纳闷林普初高中的时候追求者甚众,怎么大学以后反而没动静了, 如果她能听到这一番行云流水的对话,那么想必她就有答案了。褚炎武那句平实的抱怨“越长大脾气越烂”称得上是精准阻击。

  曹溪感觉自己一生的钉子都要在林普这里碰完了。她不死心地紧紧盯着林普,寄希望于能在林普面上看出哪怕一毫末的犹豫。她虽然穿着打扮有些另类, 但长相实在出众,自小到大只要是她喜欢的男生就没有追不到手的,不管那个男生有没有对象。但曹溪最终失望了, 林普对她的抵触是实实在在发自肺腑的。

  林普轻轻拨开曹溪,说:“忙你的吧, 别挡着门。”

  “你是不是不丨举?”曹溪在他身后突然气急败坏地说。

  林普停下开门的动作,冷冷望着她, 问:“你明白任何情况下你问出这样的问题都算是性丨骚丨扰吗?以及在他人的婚礼上彰显你的穿衣自由, 这些都不叫直率个性, 叫没有家教。”

  如果说林普前面只是给了曹溪硬钉子碰, 他这一番不留情面的话,简直就是直接在曹溪颜面上钻孔灌注桩。曹溪恨恨骂了林普一句“混蛋”转头便跑。林普不为所动,扭开了门进去,然而正要关门, 大哥褚元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跟着进来了。

  “我估计曹溪那性子应该不会去跟曹叔告状,但她要万一告状了,你给曹叔和爸个面子,跟她道个歉,诚不诚心的无所谓。”褚元维忍着笑意说。

  “行。”林普干脆地道。

  褚元维在床尾的小沙发上坐下,他盯着林普收拾行李,慢慢道:“曹溪小时候就是个跋扈的性子,但她长得可爱,心情好的时候也很擅长哄人,爸以长辈的目光来看,当然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不过,他其实也就是想让你跟同龄人多接触,你以后想跟谁结婚肯定是以你的意见为准。”

  “那我以后如果不结婚呢?”林普问。

  褚元维的目光落在林普正往行李箱塞的购物袋上。购物袋上的logo他刚好认识,是个女装品牌,由一个本土工作室设计制作,目标客户群体是25-35岁的年轻女性。

  “你要一直单身也没问题,咱家家大业大的,”褚元维笑着说,“但是林普,收你这件衣服的人可怎么办?”

  林普低头看着裙子,半天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个一闪而过的恍惚的笑容。

  褚元维默了默,突然没头没尾地道:“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段很难的时光,有多难呢,大概药比饭吃得还多吧。说不清楚具体是因为什么,我外婆阿兹海默突然认不得我了,重要的朋友不明原因失联,工作生活环境的突然变动等等吧。总之,大概十个月以后,这个劲儿就过去了。你哥心性坚不可摧是一方面,心理医学的发达也是一方面。”

  褚元维起身来到林普面前,跟他并肩坐下,他伸手轻轻抓了抓林普的后脖颈,跟他推心置腹地说:“我不清楚你在想什么,我这两天跟你小哥打听,你小哥心忒大,他甚至都没发现你情绪不对。不管怎么样,有两点哥必须跟你说:第一,如果非常不舒服要去看医生,专业的问题要交给专业的人来解决。第二,你是家里的老幺,你有任性胡闹的特权,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不需要有任何后顾之忧……总之还是那句话,咱家家大业大的。”

  林普没有抵抗褚元维的抚触,他微微仰起头,庭院里的常春藤、玫瑰、绿树和阳光便都出现落入他眼底,他眼皮微垂低声说:“谢谢你。”

  “你照顾好自己不要出任何问题,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褚元维无奈轻叹。

  翟欲晓不太明白眼下这是个什么情况。林普如期从英国回来了,他的礼物都挂到她衣橱里了,但是林普本人却消失了。他的理由是很有说服力的,就一个字,“忙”。翟欲晓知道他最忙的时候一两天不睡觉,但是不至于这都回国两个礼拜了都抽不出来一顿饭的时间吧。

  翟欲晓屡屡约不出来人,脾气大的点火就着。所以偷溜进q大体育场女厕里贴代丨孕小广丨告的女人就成了天然的出气篓子。

  ——翟欲晓是堵林普的路上就近来体育场上个厕所,她来前吃了半个西瓜,西瓜实在是利尿。

  “你贴的这是什么?捐丨卵代!孕?!你自己怎么不去呢?你都穷到要贴小广丨告了不赚这个钱?你给我站住别走!”

  要在以往,翟欲晓也就放女人走了,毕竟小广丨告上有电话,q大校园内也遍布监控。但此时她心情十分不美丽,非要直接扭送女人去保卫科。

  女人约四十上下,正是战斗力最强的年纪,且嘴十分脏,一面跟翟欲晓撕扯,一面疾声厉色输出仿佛蘸着粪便的国骂:“你个xx的多管闲事!我这广丨告就是造福你这种不下崽儿的xx货!警察来了能怎么样,我就贴张纸,大不了撕了!但是你有本事就不要踏出这个校门不要落单,你这个烂xx的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