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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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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屋外传来几声女子的娇喝,随之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迅速朝这边传来。

唐风的住处叫做烟柳阁,虽然处在天秀宗中比较偏僻的位置,可刚才那个女子叫的如此惨绝人寰,自然会被一些人听到。

不到片刻时间,房门便被人碰地一脚踹开,紧接着七八个身穿素衣相貌极美的妙龄女子涌了进来,一个个秀眉紧锁,环视四周。

等看到那个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还保持着持剑姿势的女子之后,众女不禁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唐风强忍着脑海中的疼痛,眼帘在面前这些看似熟悉又陌生的俏丽面孔上一一扫过,这些女人,唐风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这具身体的记忆正在跟自己融合,唐风一时半会也无法记起那么多。

相比之下,胸口处被刺的疼痛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她想杀我!”唐风从喉咙里憋出几个字来。

“啊?”众女惊诧无比,扭头朝唐风看去,这才发现,唐风整个的胸口处鲜血淋淋,染红了大半个胸襟。

众女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的女孩道:“快请宗主和几位长老前来!”

她身后一个女子应了一声,拔脚就冲出了门外。

屋内的气氛陡然陷入了沉寂之中,刚才开口说话的女子看了看唐风,又看了看失魂一般的师妹,走上前去柔声呼唤道:“小婉,小婉!”

一连呼唤了许多声,这个叫小婉的女子也是毫无反应,原本明媚无比的双眸此刻竟在急速地抖动着,脸色也是苍白无比,一身香汗淋淋,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你对小婉做了什么?”那女子见白天还活蹦乱跳的师妹竟然变成这个样子,忍不住扭头朝唐风厉声喝道。

“哈哈!”唐风长笑一声,鄙夷地看了这个女子一眼,讥讽道:“杨玉儿师姐,此时此刻你是不是更应该关心一下我的伤势如何?是否致命?”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唐风总算将这些人的身份理清楚了。这个开口说话的女子是天秀内宗的核心弟子之一,杨玉儿。而那个刚才要杀自己的女子,同样是天秀内宗核心弟子,秦小婉。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整个天秀宗的三代弟子中,几乎没人待见唐风。

不过没关系,那是之前的唐风,而现在的唐风,是来自鼎鼎大名的唐门!

虽然身体还很虚弱,可唐风却能感觉得到,自己胸口这一剑之伤,差点就捅破了心脏,刚才若是再让秦小婉刺入一分,自己真的就要魂归地府了。

被唐风这么一阵抢白,不但杨玉儿诧异无比,就连跟随在她身边的天秀弟子们也同样惊愕万分。

在她们的印象中,唐风是那种死皮赖脸,不知羞耻,胆小如鼠,任人欺凌嘲笑也是笑脸相迎,你打他左脸他会把右脸也伸过来的无耻男人。

以往杨玉儿一个眼神就能让唐风胆战心惊半天,可今天怎么气势这么十足,居然胆敢跟杨玉儿师姐叫板了?

“你不是没死么?没死就是外伤,调养一阵就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杨玉儿冷哼一声。

唐风冷冷地看着杨玉儿:“依师姐这么说,是不是非得等我死了,才有理论的资格?”

杨玉儿被唐风这么一盯,忍不住心头一虚,扭开了视线,心道奇怪了,我心虚干什么?这种无用的男人活在世上也是浪费,口上道:“我不跟你纠缠,一切是非自有宗主和长老们裁定。”

几个平日里跟秦小婉相熟的女孩子一直在呼喊她,可秦小婉此刻就跟一个木偶一般,傻傻地盯着唐风的位置,面上满是惊恐过度的神色。

才过了片刻时间,屋外又传来一阵阵衣袂猎猎的破空之声,一道绿色的身影刷地窜了进来,直接来到唐风床边,无比紧张地问道:“风儿,你怎么样?”

唐风抬头朝来人看去,只见面前出现一个年纪大约在三十岁的妇人,雍容端庄,无暇容颜,一头长发在脑后挽了个发髻,身穿一套绿衣,成熟之中还带着一丝俏皮的味道。

这个妇人给唐风一种非常亲切温暖的感觉,她眼眸中的那份担忧不是假装的,而是发自肺腑的担心。

脑海中的记忆被翻了起来。林若鸢,天秀四大长老之一。唐风只知道,自己自从生下来就是被林若鸢抚养长大,也正是因为她,自己才能在天秀宗立足,否则一个全是女子的门派,如何能容得下一个男人的存在?尽管这个男人还只是个孩童。

天秀有自己的门规,唐风今年十五岁,再过一年,他就要被驱出天秀宗,因为唐风一旦过了十六岁,就代表他长成为男人了。男人自然是不能留在天秀的。

自己跟林若鸢是什么关系,唐风不知道,小时候也问过不少次,林若鸢都是笑着说自己是她无意中捡回来的。如果说整个天秀宗有谁真的在乎自己,关心自己,那么就只有林若鸢一人。

唐风一直称呼林若鸢为姑姑。

面前这位姑姑脸色很难看,一方面是担心唐风,一方面是恼怒到底是谁,居然下如此重手。

唐风砸吧了下嘴,实在不好意思将姑姑两个字喊出口,只是一笑道:“死不了!”

“傻孩子。”林若鸢泫然欲泣,伸手揭开唐风的衣服,柔声道:“让姑姑看看伤势。”

唐风没有反抗,任由她将自己上衣解开,当那一道剑伤呈现在林若鸢眼前的时候,这位天秀长老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开始往下掉落。若是伤在别的地方,可能还不足以致命,可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胸口!这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只要稍有差池,立马就能让人毙命。林若鸢虽然没有亲见当时的场景,可是也能想象的到其中的凶险。

“是谁?”林若鸢猛地转过脑袋,一双凤眼不怒自威,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天秀弟子,沉声问道:“是谁下的手?”

一帮女弟子一个个全垂下的脑袋,杨玉儿也是,再没有刚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神态了,仿佛一只受惊过度的兔子。

唐风看着好笑,却又不能笑,哼唧哼唧两声表示自己现在相当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