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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心扉


二春说这些话的时候,李颜宏就看着她,清秀的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话话的语气也是一个调,只是张嘴的时候会不时的把嘴角两边的酒窝给带出来,若隐若现,让她整个人都灵动起来。【ㄨ】

而此时引得李颜宏心波动的却是二春的话,张萍是她的堂姐,她没有站在自己堂姐的那一边,而是站在他这个外人这,明明她自己是个受伤者,还反过来安慰他这个连累她的人。

还有那些话,再直白不过,那样的肯定和信任,只有一瞬间,李颜宏觉得像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到了他的心上,又酸又涩还有些甜,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滋味。

打他出事之后,战友们都在指责他,就是不骂他的那些人,看向他的目光里都是带着责备,面上他表现的不在乎,还要扯着嗓门一副被砍了头十八年后还是好条好汉的气质,可等他一个人的时候,那样的无奈总是让他满心的苦涩。

李颜宏的沉默,二春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略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到不知不觉把心里的真实想法也吐了出来,“以前我是中意李铁柱,他憨厚老实又能干,在村里找一个这样的男人过日子,一辈子也不会吃亏,可他就是太老实,自己一点主意也没有,事事都要让父母做主出主意,我又是个拔尖的性子,李家来退亲后我想了很久,这门婚事退了也好,不然真嫁过去日后他夹在我和他父母之间也为难。你也不用愧疚,这事真和你没有关系。”

“二丫头,是我老李欠你的。”李颜宏见向来对着自己就炸毛的二春突然心平气和的安慰他,把情绪稳下来,剑眉一挺,薄唇紧抿而郑重的对二春点了点头。

原本就五官端正又像被刀削过棱角一样,这一刻认真起来,浑身的气势瞬间也散发出来,这样的李颜宏是怎么样的风采,二春说不出来,却让她的眼睛一晃,心神微动。

二春漫不经心的将目光飘开,“好了好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还矫情上了,该干嘛干嘛去,再让人看到你和我在一个屋里,指怕不知道又传出啥流言来。”

李颜宏呵呵一笑,“好,那我去抱柴,这一大早就开始下雪,我看得越下越大,也抱些柴放在屋里,省着雪大也不好抱。”

知道二春是刀子嘴豆腐心,李颜宏也不在意她突然变了的态度,笑呵呵的出了屋去外面忙呼。

屋里只有二春一个人时,二春才坐到炕上,抬头抹了抹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她真是病了,怎么还能觉得李颜宏这个大老粗好看呢,不说旁的,就是按辈份,她还得叫他一声叔呢,这样就更不能用看男人的眼光去看他,该是用对待长辈的心态和他相处才是。

坐在炕上,透过窗户,能看到李颜宏进了园子,正往园子南边的柴伙堆那里走,挺拔的背影,又让二春的目光驻足了几秒中,才把目光拉回来,结果脸却是更红了,而对于自己的这种反应,二春心下也是一骇。

上辈子她就是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目光高而选择了村里来的知青,才害得自己落得那般凄惨的境地,如今她对李颜宏这般的反应,让二春又惊又怕,先不说上辈子李颜宏又平反当了首长,身边的娇妻更是年轻好看,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二春一个农村没有文化的人跟本比不了,就是两人的辈份也摆在那里,就更不可能有交集。

二春紧紧咬着下唇,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时脸色有多白,她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到了,不管怎么样,她不能走上辈子的路,至于对李颜宏的那些说不出来的情绪,二春也不想承认是对他起了旁的心思,一直告诉自己那只是不像上辈子一样讨厌李颜宏,而能平静的和他相处,除此之外,并没有旁的。

所以等李颜宏抱柴进屋的时候,二春也仰着头用鼻眼看着李颜宏,故意把态度端的高高的,也不打招乎,看着李颜宏把南炕和北炕的炕洞里都塞满了柴伙也没有拦着。

李颜宏虽然在干活,眼角却也不时的扫到二春的身上,一身肥大的棉袄棉裤,一打眼就让人觉得她很瘦,毕竟脸很清秀,这样的脸,也猜上人胖不到哪去,偏李颜宏是看到过的,那样丰*满的身材要不是亲眼看过,李颜宏都不相信是真的。

耳朵泛起来的热,让李颜宏不敢再用眼角扫二春,二春也觉得和李颜宏单独在屋里呆着发闷,看着炕快烧完了,就去外屋拿了笤帚进屋来扫地。

“我来扫就行。”李颜宏也是因刚刚的想法心虚,不敢看二春,伸手去拿二春手里的笤帚。

“不用。”二春赶他,“你把西屋的炕也烧了,这边我收拾就行。”

“反正也占手了,你忙你的去。”李颜宏不抬头,也不敢往二春的那边看,只伸手够笤帚,结果就摸到一双温热的手,细嬾的皮肤,瞬间就让李颜宏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二春也是吓了一跳,慌乱的把手里的笤帚撇开,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又觉得这样太尴尬,“那你收拾,我正好把厢房那里的冻菜收拾一下。”

随后慌不择路的冲出了屋,一直到厢房里,二春被冷色扫过,才冷静下来,马上又不甘心的跺跺脚,干嘛她要心虚的跑开啊,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弄,要不好意思也该是李颜宏那个大老粗,凭什么是她啊?

二春心里咒骂了几句李颜宏事多,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还客套什么,不然哪能弄成这样,现在她这么一跑出来,等两个人再碰面得多尴尬啊。

“二春,你在里面吧?”厢房外面传来李颜宏的声音。

他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

二春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心里的埋怨又被他的声音勾起来,扬起嗓子对外面喊道,“干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