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亦辙这话一出，沈小漾目瞪口呆，“大哥，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了？”

“我们都有肌肤之亲了，除了我你还能嫁给谁？”

朱亦辙认真地看着她，沈小漾能从他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那么的愕然。

她扶了扶额，十分无语，“你没在开玩笑？”

“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了？”朱亦辙反问。

现在听起来就很像开玩笑，沈小漾晃了晃脑袋，她有点风中凌乱，突如其来的束缚什么的。

“那只不过是为了救人的权宜之计，你不必放在心上，不用这样负责，哪有救了人还要以身相许的，我救你那会也没说要倒贴你阿，要是这样，大夫岂不是得天天成亲。”

完全看不出来朱亦辙也是那么古板的人。

“可是我心悦你。”

“什么？”

“我心悦你。”

“……”

令人措手不及的一记直球。

就在这个春日的午后，在这条两边都是普通民居摆着不少花草的小巷子里，在有点耀眼的阳光底下，在轻柔的微风吹拂里，沈小漾怔怔看着眼前的男子发呆。

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表白了。

整个人如同被按下暂停键。

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只感觉到小心脏在起伏。

朱亦辙静静看着她，也没说话，等待她的回应。

好半响，她才有了反应，“哦”了一声。

不是说古人都很含蓄的吗？朱亦辙怎么那么直接？不过一切好像又有迹可循。

可是她要说什么？

我也心悦你？

还是我感觉太意外了，需要缓缓？

或者其他的？

与此同时，她又想起九州的制度，世家以上没有商家妇，朱亦辙这样的身份地位，又怎么可能娶一介商女为妻，所以不管她喜不喜欢朱亦辙，都不可能嫁给他的。

朱亦辙是想纳她为妾吗？所以这么随随便便来和她说。

她绝不会给人做妾。

被朱亦辙这样天生贵气俊美绝伦年少有为又曾经救自己于危难之中的男子表白，沈小漾心中不可能没有触动，只是石子投下去，涟漪泛开来之后，那一池春水却碰到冰冷的壁垒。

这不是个可以自由恋爱的时代，不是只要彼此心悦，就能在一起幸福生活，白头偕老。

她只想过些平淡宁静的日子，朱亦辙这样的男人，太好了，好得她根本要不起。

朱亦辙面上一派平静，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地等着沈小漾的答复，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仿佛不到一刻钟，又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光，沈小漾终于抬头看他。

“可是我不喜欢你。”